初舞倚在老婆的怀里,老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中药味,她吸吸鼻子,闻着特别的凝神。
南老太家来了个漂亮的外孙女,小村子里一下子就传开了。老太太出门的时候,总有人会问她外孙女的事。老太太耐着性子一一解释着,外孙女和外孙女感情不好婿离婚了,到她这里还散散心。村里人朴实,对初舞又是同情,这么好姑娘都不要,男的真是瞎了眼了。
初舞在村小学找了一份代课老师的工作,老校长知道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对于她能来学校,心里万分感激。他们这里师资实在太匮乏了,尽管每年都会有老师注入,但往往不久有的老师就干不下去,要不有的老师就是来走一个过场,隔了一学年,就跳到县城的学校去了。
校长把学校的情况如实和初舞说了一下,提前给初舞打打预防针,初舞点点头,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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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离开的第二日,江哲接到法国朋友的电话,对方说没有接到人。一瞬间,江哲浑身的力气都被剥离。他看着桌前的那小盆仙人球,目光无奈,喃喃道,&1dquo;初舞,没想到你这次都把我算进去了。”
秘书敲门,&1dquo;江总,有您一封挂号信。”
江哲疑惑,眉间微微一簇,心头突然涌起一个想法,快接过,拆开一看。
江哲,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没有去法国,比起那个浪漫的国度,我更喜欢这里。我想要的生活,和我的孩子一起,简简单单。这么久一来你帮了我太多太多,我怕我一辈子都还不清。不要来找我,说不定哪一天,我会悄悄去看你。江哲,希望那时,你已经遇见你的幸福了。
&1dquo;谁要你还了?”江哲捏着那张他留给初舞的卡,当时他怎么就没想到初舞接受卡的时候,只是一瞬的停顿,根本不符合她行事作风。
&1dquo;啪”的一声卡断了。
席浩泽的腿整整修养了两个多月才好。这段时间,席家生了很多事。平日里性情开朗的席浩月在她和温煦的结婚周年日,竟然吞安眠药,陈路霞知道时,一时撑不住晕了过去。幸好,送去医院及时,抢救过来。遗憾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席浩月醒过来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言不笑,不悲不痛。席浩月这一辈切切实实的载了一个大跟头,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陈路霞坐在她的床前,怜惜地梳着她的丝,心疼的一抽一抽,好好一个女儿变成这样。温煦的母亲来看席浩月时,陈路霞板着脸一言不。
&1dquo;浩月,这次的事是温煦不好,你爸已经揍过他了。”
席浩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
温母看着席浩月木木的脸色,屁股没坐热,就找了个借口走了。&1dquo;浩月,你先好好休息,妈妈下次再来看你。”
陈路霞心寒啊,打定主意,这婚一定要离。
&1dquo;浩月,妈妈知道你这次受委屈了。可你不能这么吓妈妈啊,你这样是要妈妈的命啊。”
席浩月看着窗外,秋天来了,枝头的树叶渐渐泛黄,落叶一片又一片盘旋坠落,如同她的心一般,萧瑟冷然。她现在终于明白,初舞为什么毅然决定要离开了。她和她对爱情看得太重,太重,全心全意的爱就要求百分之百的对待。可是,谁能这么幸运呢?
席浩月终日不说话,席家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能为力。席家的孩子都是一个样,脾气随老爷子倔的和驴一样。
西南沿海即将举行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席浩泽择日就要出。出前,他来医院来席浩月。
席浩泽难得的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百合花。尽管这间病房和酒店客房一般,可空间依然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席浩月闻着花香,撇过头看着他把花插进花瓶,目光微微一闪,&1dquo;二哥,你爱初舞吗?”
席浩泽指尖大动,啪的一下就折断了□。爱?他的心尖被这个字蓦地一蛰。
微微闪神,他想从初舞离开的那一刻,他麻痹所有的痛,他才渐渐明白,不知不觉间有一种情感早已深入骨髓。
席浩月看着他眉间复杂的表情蓦地勾勾嘴角,一闪而逝,&1dquo;二哥,男人总在失去才会去珍惜,一点也不不错。”说道这,那种酸涩疼痛的情感又袭向她的胸口,她低下头,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沧桑,&1dquo;我和温煦说好听点是青梅竹马,其实还不是家族联姻。我知道他很期待这个孩子,现在没了。那天他来看我时,红着眼。二哥,你知道吗,我的心竟然有些隐隐的痛快。”
她眼含泪光,勾起嘴角。温煦,你看你伤了我,我也让你痛了。
&1dquo;浩月!”席浩泽的心一揪,蹙眉看着她。
&1dquo;二哥,你放心,我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我什么都看开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才知道嫂子心里的痛,你和苏伊实在伤她太深了。”
席浩泽的脸色越来越冷,十指紧紧地握住,全身僵硬着。初舞的事,是他三十年来的人生中最失败也是最成功的一件事。
&1dquo;二哥,你赶紧把嫂子找回来吧。”
一旦错过,怕是一生难遇。
***
席浩泽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家里漆黑一片。这段时间他每日都会回来,明知空荡荡的房子早已是人去楼空,可他仍然坚持着,等待是漫长的。他一个人怔怔地坐在黑暗中,曾几何时,他回来时候,她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他,满桌上摆放着他爱吃的菜。
揉了揉酸涩的额角,他喟叹一声。记得婚后他第一次回到这里时候,钥匙还没有插进门锁,大门兀的就打开,初舞洋溢着小脸,有些羞涩,有些期待,&1dquo;老公,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