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弟弟,勉强扯着笑,&1dquo;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日子。”这么一说,韩晨倒是恍然大悟,支支吾吾了几声也没说出了所以然来。
&1dquo;姐,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的东西都齐了。”
初舞点点头,抬起脖子,正对着炙热的太阳,五彩的光晕让她眼前微微一黑,&1dquo;过几天我们团要去外省演出,我就不去送你去学校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到韩晨手里。
&1dquo;我不能要。”韩晨推着,&1dquo;妈给我存了学费了。开学后,我就去打工。”
&1dquo;你打什么工?传单?”初舞浅笑道。
&1dquo;反正我不会拿。你上学时就没要过家里一分钱,我是男人,更要自己去挣钱。”初舞抿抿嘴角,当初她结婚时,席家给的彩礼令人咂舌。那时候,韩父车祸,家里的积蓄花的所剩无几。韩父最终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些,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男孩成长为男人,只是一夕之间。韩晨很坚持。初舞欣慰的收回手,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把卡塞到袋子里。
回去的时候,她去克里斯汀买了一盒巧克力蛋糕,推开玻璃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对面走出了的人,浑身一凛,手中的蛋糕”啪”的一下就落到地上了。
那是孙晓然和温煦,两人脸上都带着大墨镜挡着脸。
初舞诧异这两个人怎么认识的?一时间,她的后背惊起一层薄汗,看着两人开车离去。
&1dquo;小姐,您的蛋糕掉了。”店里的服务员看着初舞傻愣愣的站在那儿,上前提醒道。
初舞回神看了摔坏的蛋糕,叹了一口气,&1dquo;不要了,麻烦你打扫一下。”顿了顿,又回来买了两盒小蛋糕。
傍晚,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终于滂沱而至。
雨滴沿着屋檐一滴一滴剔透地打在门口的滴水观音上,那大片的绿叶一颤一颤的。初舞站在窗前,看着雾气蒙蒙的窗外。她今天回来是请婆婆帮忙的,她想换个职位。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怀孕了,还有苏伊。她就是一根刺,已经默默地长在她的心头,时不时的就入刺她一下,提醒着她这段婚姻的可笑与可悲。
她突然明白,她早已陷入了席浩泽给予的安全感,她早就败了,一败涂地。
婆婆对于她提出的要去也没说什么,理解的点点头,陈女士自然有她的想法。
&1dquo;初舞——”陈女士唤道。
初舞立刻收起心绪,回去,就见陈女士拿了一件晚礼服出来,&1dquo;你过来试试?”
&1dquo;妈,这是做什么?”
陈女士比划了一下,浅笑道,&1dquo;过两天老头有个战友六十岁生日,到时候你陪我去参加。来,你先去换下,我看看哪里还需要改的?”
初舞点点头。
换好礼服,站在试衣间前,她的目光落在小腹上,冰凉的双手慢慢的抚上,一股暖流细细的流淌过心田。
初舞一出来,陈女士看到她就满意的直点头。
&1dquo;小腹有些紧。”
初舞闻言低下头,&1dquo;妈妈,我——”她的声音淡淡的。
&1dquo;怎么了?”陈女士理理衣摆的褶皱。
&1dquo;妈,初舞——”席浩月正巧回来了。
陈女士回头一看,脸上满是欣喜,&1dquo;哟,今天怎么回来了?”
&1dquo;我想吃妈妈做的菜了。”席浩月亲昵的搂着陈女士笑说道,&1dquo;嫂子,我二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妈,你又要去参加聚会了?”
陈女士瞪了她一眼,回头看着初舞,&1dquo;初舞刚刚要说什么?”
初舞不自然地抿着嘴角,摇摇头,&1dquo;我觉得腰身有些紧。”
&1dquo;温煦最近忙什么呢,怎么好久没来了?”陈女士的声音不愠不火。
&1dquo;他最近公司有事。”席浩月撇撇嘴,初舞眉心一蹙。
&1dquo;初舞,我刚刚打电话二哥,他说你有事不回家。”
初舞楞了下,&1dquo;我正巧给妈妈买了蛋糕。”
席浩月凑到初舞的耳边,&1dquo;我的小二嫂子,我说你真是的,二哥难得回来,你怎么让他独守空房呢。”
初舞笑笑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外面还在下雨。陈女士就留她住在大宅里,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起身走到书桌边,身影在床头灯的照耀下在书桌上留下长长的阴影,食指一一划过那一排书籍,她的手僵住了。她清晰的记得那本诗集原本是在这个位置的。
如今,不在了。手慢慢的坠落,心里的委屈一点一点地滋长,胀满了整个心头。伴着窗外的大雨,她的泪水终于无声的落下来。
她到底在坚持什么?还期盼什么?
***
陈女士的办事效率很快,隔了一日,初舞就调制别处了。
舞,她再也不想跳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汪晨远远的就端着餐盒向她走来,&1dquo;初舞,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调到别处去了?”
初舞咽下口中的黄瓜,抬头就看到苏伊坐到她前方那一桌,有些事情不点破不代表没有生。&1dquo;初舞——”汪晨挥挥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