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沈观鱼听见,讽刺地笑了笑,今日的教训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这么巧,赵衣寒紧紧盯着消失在门口的沈观鱼,长吐出一口气,心里是千万个不甘心。
齐王妃打量两人,对着赵复安说道:&1dquo;你们弄成这样子,实在太难看!”
腌臜事还要玩出花来,但家丑不可外扬,她训斥几句便走了。
沈观鱼身上绳子解了,被人按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里,两个婆子膀子粗壮,无视她的挣扎,强行帮她沐浴,想对待牲口一样。
齐王妃就在旁边看着,她因为忠仆意外惨死的事心情差到了极点,见沈观鱼反抗更加生气,说道:&1dquo;被让她能见人的地方有伤,其他随意就是。”
她既如此说,婆子当然在难以启齿的地方用劲儿,沈观鱼挣得浴桶里的水不住洒出去,想扣紧桶沿却被掰下,半点没有身为世子妃的体面,甚至是作为人的尊严。
额头上是密布的汗,沈观鱼嘴唇惨白,咬紧了牙关带着恨意,狠狠看向齐王妃,不说一句话。
&1dquo;那天晚上你乖乖把事办了,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此不识相,我告诉你,要论没凭没据的到处掰扯,我齐王府会怕你?到时就看浸猪笼的是不是你!”
洗完的沈观鱼被提出来穿好了衣裳,按到梳妆台边梳妆打扮,她如今知道自己得进宫,浴桶里的屈辱尽数咽下,不再抗拒上妆。
等诸事齐备了,齐王妃上下打量,勉强算满意。
临出门了她威胁道:&1dquo;好好听话,到太后跟前你最好做个哑巴,不然你的侍女连同沈府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仔细想想,这种事污了太后的耳,她是会处置齐王府,还是让我尽早处置了你?”
沈观鱼一言不,默然进了轿子,那桀骜的背影让齐王妃总有些不放心。
到底是不敢让太后久等,她进了前头的轿子。
到了慈宁宫才现还有另一家宗妇在,下手坐着文妙璃,模样娴静。
睿宗子息不丰,只有老齐王第一个弟弟,到了先帝一代才算好些,生了许多儿子,只是夺嫡之争惨烈,年长些的只剩了赵究和十皇子,如今京城中唯二封王的渭南王。
来的正是渭南王妃,十皇子受封郡王,渭南王妃见着齐王妃,起身施了一礼,各方一一见了礼,沈观鱼沉眉敛目,真就像齐王妃所希望的,不言不语。
太后面色如常,但是个人精都知道,她如今既拿捏不住赵究,皇觉寺三皇子逃走,她和徐太妃不好推脱干系,未开口已是弱了三分,只能安分守己一段时日。
因文妙璃还在宫中,赵究随口提一句:&1dquo;一个官家小姐能得太后如此喜爱也是她的福分,不知太后可有哪家中意的儿郎,朕可赐婚于她。”
这一番话说着是哄太后表孝心,实际就是让她早早打了这个人,太后没法说这是要当将来的皇后的,又没道理一直犟着嘴不答应。
一大早康业公公就过来传皇帝口谕:&1dquo;择日不如撞日,文小姐不好在宫中久留,太后今日就定下人选,好让陛下赐旨。”
赵究的话不容推脱和质疑,郎心如铁。
既然皇帝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用文妙璃,也给了出路,太后自然想的是利用赐婚之事,思量好对文家最有利的人选。
之后又让人去传了皇室的宗妇来做媒人,务必将文家嫡女的亲事做得风光。
至于让齐王妃带上沈观鱼,只是赵究私下多加的吩咐,太后见着只以为多一个人来给自己请安,不会多加过问什么。
京中只齐王和渭南王,两位身份尊贵的宗妇一齐请了来,就为给文妙璃做媒,可见太后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了。
这事儿一说出来,两位王妃自然是夸赞不止,文妙璃这样的人品家世,大靖的好男儿不是任她挑选吗,但夸归夸,谁也没扯到皇帝身上去。
齐王妃因着姚姨妈的心思,心里也琢磨起了赵究的后宫来。
赵究不要文妙璃是不肯听她吹文家和太后的耳旁风,这也说得通,但选秀迟迟也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姚家等不等得及。
这几日,姚敏俞对赵复安满目的情意,齐王妃自然看得出来,沈观鱼不知什么时候就该处置了,若能留住姚敏俞,她愿意做赵复安的续弦,想来能保住儿子的秘密。
渭南王妃问道:&1dquo;太后娘娘可有人选?”
&1dquo;哀家多年不问京中事,这回请你们来,一是到时请你们牵个线搭个桥,二来也是多提几个人,或是打听一下对方的人品如何,才不至于摸瞎啊。”
照她的意思,不如办个宴一块儿相看更好,但文妙璃又不是公主郡主的,自己的女儿莲熙公主还小,这么做只会遭人诟病。
齐王妃也跟着说客套话:&1dquo;能得太后眷顾至此,文家姑娘是个福泽深厚的,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1dquo;哀家看来看去都觉得整个京城再没有比你儿子好的了,文采过人,一表人才,可惜他早早成了亲有了娇娘,对夫人又如此一往情深,哀家没赶上,眼热得很呢。”
齐王妃笑道:&1dquo;太后真是取笑复安了,他啊一根筋的死心眼,把媳妇宠得没了样子,实在让人头疼。”
齐王府一个空有名头,还要被降等袭爵的人家太后自然看不上,但话也说得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