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见到背后跟过来的妹妹,不动声色地对扶秋说道:&1dquo;回来了,就去瞧瞧析春吧,她还病着呢。”
闻言扶秋也不再提那案子,而是皱眉:&1dquo;析春也病了,那何人照顾小姐?”
&1dquo;这院中又不是只你们两个丫鬟,去吧。”
沈观鱼说完将人打走了,迎着妹妹而去。
沈落雁知道姐姐一大早地去了何处,直接扑进她的怀里:&1dquo;姐姐,怎么样?”
她不知道沈观鱼是去见谁,有没有答应救张秉空,所以只能含混地问三个字。
沈观鱼回想王妃的话,两道眉儿凝起,拉着沈落雁会房中,低声问道:&1dquo;雁儿,你笃定张凭云当真是冤枉的吗?”
&1dquo;他定是冤枉的,”沈落雁急得抓紧了她的手,
&1dquo;我知道凭云,他胆子小又是独子,承了家里的军户,就想跟我安稳地过日子,上峰连大事都不肯派给他,断断不会有胆子留下一张空印文书的,王府、王爷答应帮忙了吗?”
&1dquo;这是自然,但是雁儿你也该知道,王府人多眼杂,这几日又是老王爷寿辰,往来人员杂乱,这事只能在暗处调查清楚,你如今住在这里太过显眼,也不好说话,姐姐先将你送回旧宅安住,可好?”
她句斟字酌,慢慢地哄着。
&1dquo;好。”
沈落雁听闻王府真的愿意出手,心里挂了许久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她天真烂漫,自小有爹爹和姐姐庇护,什么都不用愁,嫁人后又遇到要一心只对她好的张凭云,更加不谙世事,不知道手持空印文书是多大的罪过,姐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忽然又问:&1dquo;那明日老王爷寿辰,陛下会不会来,能告诉陛下我夫君真是冤枉的吗?”
赵究,应是不会来的。
但这话沈观鱼没说,只答:&1dquo;若是陛下来了,我会求一求,但也可能不来。”
&1dquo;若是不来,姐姐进宫的时候也可以说。”
沈落雁觉得王府是皇室宗亲,和陛下连着血脉,只要开口,她夫君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如何会不放过。
沈观鱼看妹妹皱了整夜的眉终于松开了,虽知她天真,但也轻舒了口气。
将妹妹的丝撩到耳后,她嘱咐道:&1dquo;那说定了,你不要乱走,等王爷有消息了,姐姐就去寻你。”
她就这样哄住了沈落雁。
用过早饭后又下起了细雨,沈观鱼就坐上马车送妹妹回了娘家旧宅。
马车在街上兜转,停在明安巷尾的一处青石砖砌的宽阔门脸前,几棵松柏守住了这一方幽静。
朱门已经掉漆,变得斑驳了许多,两个写着&1dquo;沈”字的灯笼挂在屋檐下,被雨丝打得半湿,墨迹晕糊。
自姐妹俩出嫁、沈钧自杀后,这宅子就只剩几个老奴在守着了。
来应门的是沈府的老管家,见到两位小姐竟然回来了,激动得不行,赶忙将人请进来,一迭声地唤厨房的刘嬷嬷治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