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人员立刻把稿件递给这位老人家,仔细观他沉稳的气度和慈祥的面貌,心里隐有猜测。眼前这位,若没猜错,应该就是曾获国际农林奖的华国农科院院长罗老。
罗老接过稿件,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逐字逐句地看,神色变得特别缓和慈祥。精湛的目光里透出抹亮光,既是高兴又是欣赏。
末了,他点点头:“不错,是个人才。”
毛主编向来欣赏大宝哥的稿子,跟着在一旁看完,闻言附和道:“他对农业研究很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于农业改革上,也有不错的见解。第一次撰写的稿子,文有些稚嫩,但可见其才华。我破格收录,万万没想到才两年时间就成长到这种地步。”
罗老沉默的盯着那份稿子,良久道:“这份稿子放我这里,先别刊登出去。如果有联系方式,务必赶紧联系他。我拿回去让其他人看,可能院里要多添一位院士了。”
罗老拿着稿子就走了,连原先来此地的目的都抛之脑后。
毛主编意料之中,并不觉得诧异,单是他看完那份理想型微生物菌株的稿子都激动不已,恨不得将这‘大宝哥’从传真机那头揪出来放进农科院里让他把菌株研究出来。
何况是爱才的罗老?
农科院那帮老头子更是惜才爱才,估计走个程序,就能直接把‘大宝哥’调进农科院。
这可真算是一步登天了。
毛主编笑笑地摇头,也不知为何要取个‘大宝哥’的诨名。需知开始的时候,他差点就因为这名字而毙掉其稿子。
他挥手,叮嘱值班人员:“联系‘大宝哥’,告知他这个消息,务必将人留下,最好能在我们农业期刊挂个顾问委员的名。”
毛主编真是贼精了,明知‘大宝哥’前途不可限量,提前就留个顾问委员的位置给他,既拉好感度,又替报社挣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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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淑蓉回去的当天晚上就给自家女儿去了个电话,那头只有佣人接,女儿和女婿都不在。无法,等到第二天才又去了个电话。
那头甫一接起来,胡淑蓉就把事情全都说出来。言语之中,把过错都推到骆白和骆金身上。
骆从诗:“妈,让阿玉接电话。”
唐书玉接过电话立刻哭道:“妈,你让爸教训骆家,教训骆白。他们都欺负我,毁我容,妈,我好疼啊。”
骆从诗心疼得不行,对同父异母的大哥一家难免怨恨上。只是知道丈夫的打算,不好直接撕破脸,但骆父现下求着她,敲打一番也可。
于是,她安慰道:“妈一定会帮你讨回来,囡囡放心,等你爸的事儿成了。你和妈以后都不用住到那种乡下地方,至于骆从书和骆白……”她语气里露出抹狠意:“早晚有他们好看!”
唐书玉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妈最疼我,对了,妈。”她想起临走时,骆白在她耳边说过的话,重复述一遍:“妈,骆白说的是真的吗?”
骆从诗心惊不已,只以为是骆父知道前因后果,这骆白代表的,就是骆父的态度。她匆匆安慰几句,挂断电话后就去找唐镇,将此事一说,着急询问:“难道真的知道了?他们那里消息闭塞,骆从书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唐镇将烟捻进烟灰缸中,阴狠道:“知道了又怎么样?整个南越省,他都找不到一条销售渠道,到头来还不是得跟我合作。不过,为避免意外,还得让妈帮我们在那边找个人,将消息漏出去,先把合约签下来。”
骆从诗想了想,缓缓露出笑:“我记得西岭村有不少工厂因经营不善,付不起租金,濒临倒闭。将土地租赁出去的村民这两年拿到手的都是白条,如果我们买下这些土地,还了这两年的白条。他们肯定迫不及待跟我们签下合约——不过,那个消息是真的吗?”
唐镇点头:“千真万确。”
西岭村南面的土地,他势在必得。
第5章
事情过去两天,徐母依旧放不下。
她越想越觉得憋气,憋得心口疼。不断叨叨:“戴加贤她算个什么东西?要我道歉!我说的哪点不对?骆金那个泼辣样子,成天野地里跑,还跟男生混在一起,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还有骆白,那么个邪性东西,肯定是山精鬼怪。”
徐强拿着遥控器不断换台,不搭腔。
徐母见状,想让他去学习,又怕儿子生气。转而想起骆白,又妒又恨:“……那个小杂种!每次见到我不笑不喊,说话阴阳怪气,肯定是来讨债的。等着吧,有她戴加贤后悔的时候。”
话音刚落,徐父踏进屋中。
徐母赶紧满脸堆笑,倒杯热水递到徐父手中,而徐父随手把整个杯子并热水砸到她身上。徐母尖叫,徐强猛地跳起来躲到角落里。
徐父阴郁道:“老子车间主任的位子没了,落选!我替厂子干了两年,兢兢业业从不请假,白班倒夜班没有怨言。他周永利倒好,连个车间主任都不给!反而给个才来半年的人,说什么高学历……一个巴掌蹦不出半个屁的东西,他周永利就是故意筛下我!”
徐母闻言,顾不得痛,当即跟死了亲人似地嚎起来:“是骆家!骆白!他们报复前几天的事,我就知道,肯定是骆白,他当时就警告我。丧良心啊,杂种丧良心——我随口说的几句话,当时那么多人也骂了骆金,他就专门挑咱家报复,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