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春:&1dquo;她不会和你起冲突,孰重孰轻,她分得很清楚。”
&1dquo;我分不清楚。”于笙冷冰冰道,&1dquo;是我会跟她起冲突,你听懂了吗?”
谢长春无奈,只好点头应承。于笙和他道别,转身往山上走。谢长春忽然掠过她身边,摘下了她的笠帽。
&1dquo;换一换。”谢长春与她换了笠帽,还将身上蓑衣解下,递给于笙。
于笙用的是浩意山庄的旧东西,常常把雨水漏进衣服里。她没接谢长春的蓑衣,只压了压那顶的笠帽当作道谢,闪身往山上奔去。
穿过林子时,于笙看见了一个在林中飞穿梭的身影。
她心中惊疑:那人轻功厉害,但身披蓑衣,看不清是谁。
于笙当即紧随其后。
那人警惕心高,于笙才跟上立刻被其现。
两个同样戴着笠帽、穿着蓑衣的人,密林杂雨中,分不清彼此。
于笙正要开口询问时,那人影子一闪,竟从眼前消失。她听见身后怪声,紧接着身后之人便亮出手爪,朝她颈后抓下!
这一招瞬间令于笙回忆起在江州城被神秘人伏击的那夜。
她左足咬定地面,腰身旋转,躲开这一招后立刻亮出手中蟒心剑,连着剑鞘朝身后那人心口刺去。
那人火变招格挡蟒心剑,密雨中于笙一时看不清对方武器,只见到一根白亮的东西。她手指一推剑鞘,剑鞘脱离、疾飞而去,正正挑开了那人笠帽。
那人几下纵跳,在空中抄下翻落的笠帽,还未重戴好,蟒心剑已经指着他鼻尖。
笠帽成了盾牌,也成了武器。但和方才试探的对招全然不同,此时蟒心剑招招都是杀招,没几下直接将笠帽从中劈成两半。
&1dquo;竟然是你。”于笙双目仿佛有火,&1dquo;白欢喜!”
雨水滴落在白欢喜的光脑袋上。他已经认出了蟒心剑。
于笙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当夜在江州城,那位有心要擒拿她的神秘人绝对不怀好意。当时江州城中已经有不少江湖帮派住下,龙蛇混杂,浩意山庄要参与诛邪大会,于笙并未张扬此事,只是暗暗记在心中。诛邪大会当日她也曾仔细观察过周围江湖人身形武艺,但白欢喜是己方阵营,又拿着玉笛当武器,和那徒手的神秘人并不同,于笙便因此忽略了。
她招招紧闭,浩海剑法使得行云流水,把白欢喜逼得连连后退。
白欢喜不太想和她打。一是寻找曲渺渺要紧,二是伤了于笙,怕李舒又跟他闹别扭。
手中玉笛是千江长老带来的备用武器。玉笛光滑,虽然潇洒好看,雨天却不适用。白欢喜干脆把玉笛插在腰间,抓起于笙刚刚弹落的剑鞘接招。
不料这举动让于笙心头怒火更烈:&1dquo;你敢碰它?!”
白欢喜目光一掠,惊险中竟然也不忘笑道:&1dquo;对了,这是你的情郎亲手制作&he11ip;&he11ip;可我这脏手偏要碰。”
剑鞘猛地下击,竟压住了蟒心剑的去势。
两人此时全身内劲流转,剑鞘与剑刃相碰时,都是一愣:&1dquo;明王镜”,&1dquo;神光诀”,两种内力隐隐呼应。
白欢喜更为惊讶:他和商歌给李舒输过内力,见识过两种内劲融合为一的奇观。
于笙对此一无所知,这刹那间的奇特感受没有影响她。蟒心剑剑刃倾斜,往白欢喜腰上削去。
白欢喜侧腰一闪,剑刃击中了腰间的玉笛。
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那根还未在白欢喜手中捂热的玉笛,断了。
白欢喜又恼又恨,几下弹跳,跃上树梢。他抓着腰间仅剩的半截笛子,欲哭无泪:&1dquo;恶女!”
于笙却弯腰捡起玉笛的碎片。她这一剑劲道十足,如切瓜砍菜,玉笛断得也十分干脆,切口光滑,掉落地的那半截相当完整。
笛身上有几个连钩带划的字。
&1dquo;&he11ip;&he11ip;金羌文?”于笙震惊抬头,&1dquo;你&he11ip;&he11ip;你是苦炼门的人?!”
白欢喜握紧手中玉笛,动了杀机。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刺向于笙。
于笙举剑格挡,两人在雨中沉默不语,连过数十招。无论内力还是武功,两人都在伯仲之间,于笙今日手上并没有她最擅长的枪,白欢喜心中暗叹:这是天要留他一条命。
&1dquo;白姑娘呢?她也是苦炼门的人?”于笙气得双目通红,咬牙一字字喝问,&1dquo;还有成日跟你们混在一起的李舒,他也是么!”
话音刚落,山坡的另一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1dquo;渺渺!回、回家了,渺、渺渺!”
是正在寻找曲渺渺的卓不烦。
于笙大吃一惊。这怔愣给了白欢喜可趁之机。断了的玉笛切口光滑如刀,直刺向她的后颈。
于笙知道自己躲不开了。
玉笛在刺入她皮肤的前一刻忽然换了方向,横着打在于笙后颈。于笙踉跄跌倒,被白欢喜火点了穴。
看了看手里玉笛,白欢喜自己也并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变招。卓不烦就在山坡另一面,眼看就要走到这边来,白欢喜只得抱起于笙,往另一个方向疾奔。
跟商歌在山庄外候命的那段时间,两人找了好几处适合藏身的地方,有山洞有破庙,还有农人们闲置的房子。
白欢喜带于笙落入一间破庙,把她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