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沉重的、破损的斧子,不可能劈开紧贴皮肤的铁圈!
要是动手,只怕长舍主人立刻就身分离。
长舍主人跪在掌门人面前,平静、镇定。他面朝少年仰起脖子,闭上眼睛,像一只等待行刑的鸟儿。
少年武功平平,斧头在他手里,却似是生出千钧重量,挥动中有令人齿寒的风声。
金属相撞。斧子一左一右,横着砍向长舍主人脖子!
李舒人生头一回害怕见到死亡。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铁圈当啷落地。
缺口的斧子停在长舍主人颈上,连他的皮肤都没有碰到。
被砍断的,只有铁圈。
密雨之中,那少年收起斧子,仿佛刚刚破坏的只是一根长歪的枝条,而不是在场所有江湖人都束手无策的东西。
他把斧子挂回牛背,把长舍主人拉起身,看着他双足笑道:&1dquo;怎么不穿鞋子?”
长舍主人怔怔摸着自己脖子,他终于能够开口,声音嘶哑:&1dquo;&he11ip;&he11ip;你居然真的来救我了。”
李舒从指缝中露出眼睛。
在场所有江湖人全都目瞪口呆。
&1dquo;孩子!”岳莲楼腔调都变了,&1dquo;你师从何人?!”
少年把自己的笠帽戴在长舍主人头上,想了想回答:&1dquo;张福和他老婆刘氏,是路过我们村、吃过我两顿饭的老头老太。”
岳莲楼:&1dquo;&he11ip;&he11ip;你听过吗?”
栾秋只能怔怔摇头。
岳莲楼:&1dquo;你们听过吗?”
所有人都摇头。就连自问通晓大瑀所有江湖门派的岳莲楼,也无法立刻想起这两个平凡平庸到难以记忆的名字,代表的是什么样的绝世高手。
少年露的这一手功夫,没有极高深内力和精巧的控制,绝无可能完成。
明夜堂的帮众看掌门人,那目光已经不是一般的崇敬可以概括。
&1dquo;不愧是一牛派!”人们纷纷议论、赞扬、惊叹。
少年什么都没听进耳朵里。老牛静静站着反刍,他从牛背包袱里拿出一双草鞋,冲长舍主人笑着晃晃:&1dquo;正巧,我给你备了一双。”
长舍主人也不扭捏,坐在牛背穿鞋。掌门人坐在他身边,俩人与这混乱场地格格不入,高兴地聊着分开后各自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