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星极殿偏院内,玄昭与暄晓还坐在树下的石桌前,玄昭刚让暄晓交出传声玉,谁知道玉才刚刚被他没收销毁,这群神仙就立刻认错般赶到了星极殿中,度之快甚至让玄昭刚销毁传声玉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而此时几位最有可能害得玄昭怀上仙胎的罪魁祸就站在院落当中,左边的游昊蕴平两位帝君和战神闻御凑到一块儿正在激烈争辩,似乎在争夺仙胎的归属权,而右边凤族族长栖霞独自占了大片地方,嚣张的姿态仿佛早已经笃定这孩子是她的功劳,角落里面照离帝君却是低垂着头,满怀愧疚满脸通红,看起来似乎是觉得无言面对玄昭和众仙。
不管是这其中哪位,看起来都像是对这仙胎的由来心中有数。
只有刚才玄昭对话中所最后提及的长清真神看热闹般来到玄昭的身旁,若有所思地盯着在场的众人,小声询问着玄昭:&1dquo;你觉得会是谁?”
玄昭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若要论辈分长清大概是在场所有的神里面资历最老的那位了,整个仙界大概也没几位能够及得上他,就连作为玄昭他师父的暄晓最多也不过是个上古真神,跟长清这位太古混沌时期就存在的真神相比,身份还是要低了好大一截。
所以即使是心里面觉得奇怪,但他也只能小声嘀咕:&1dquo;你不也有可能是那个害人怀孕的家伙吗?你怎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玄昭立即打断他的话道:&1dquo;不会是他。”
暄晓疑惑:&1dquo;他不是也进去&he11ip;&he11ip;”
玄昭正要再出声解释,长清却按住了玄昭的肩头,打断了他的话,只低声道:&1dquo;我也没有办法撇清关系,暄晓真神说得对。”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玄昭仍然觉得与长清之间讨论这种话题感觉十分古怪,除却身为他师父的暄晓,他与在场其他神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都是会常有接触的仙界同僚,与某些人勉强算得上关系不错,与有的甚至还常年相斗,但只有长清,对于玄昭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友,平常把酒共饮无话不说的那种好友。
原本好端端的朋友,关系突然转换成这样,实在让他光是想到都觉得满身不自在。
眼见着院中几位都特地赶过来,而玄昭正好也想弄清真相,他于是一拍桌面令众神霎时噤声,接着缓缓站起身来:&1dquo;你们&he11ip;&he11ip;”
&1dquo;坐下!”
刚结束跟人争论的战神闻御突然之间叫了出来,脸色骤然改变,接着飞快往玄昭这片走过来,随着他和玄昭距离逐渐靠近,连带着语气也渐渐轻了下来:&1dquo;你的神魂里还孕育着仙胎,小心动了胎气,怀胎后不能有如此大的动作你不知道吗?”
玄昭:&1dquo;&he11ip;&he11ip;”
他还没出声的话霎时被闻御几句话给噎回了肚子里。
大概是他的这些念叨让其他家伙也都想起了什么,大家先前还都端着架子,现在却都纷纷有了说法。
游昊帝君走过来端掉了桌上那杯茶:&1dquo;是啊我从刚才就想说了,都怀孕的神了还喝这种茶,茶水都已经凉了,听说醉琼仙露对仙胎不好,玄昭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我们的仙胎着想。”
&1dquo;你看他今天在星极殿里那副冷着脸的样子,哪里像是准备安心养胎的样子。”蕴平帝君独自靠在廊柱边上,双手抱臂冷笑着道,&1dquo;我看他就是不想要我们这个仙胎,所以想故意让这仙胎没了才好。”
凤族族长火红的裙摆晃了过来,拦在蕴平与玄昭之间,挑眉道:&1dquo;怎么就成你们的仙胎了?我说话了吗?”
眼看着更多的人开始加入争执,玄昭冷着脸断喝道:&1dquo;住口。”
这下院中终于静了下来,不过这安静也就是片刻,因为蕴平帝君在这片安静中摊手又开了口:&1dquo;我说什么来着?怀胎的人脾气这么大情绪还这么激动,这不就是不想要仙胎了吗?”
其他人在这片刻之后也开始迅围攻起来,一边围攻蕴平说他没道理,争执仙胎的归属究竟是谁,另一边则围攻玄昭,道是他太不注重仙胎,火伤身体也伤孩子。
玄昭:&1dquo;&he11ip;&he11ip;”
他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对仙胎有任何损伤,倒是这群人吵吵嚷嚷还真的将他神魂中安睡的仙胎给吵醒了过来,现在不肯安宁地在他神魂深处捣着乱,令他仙力翻涌险些不受控制。
天生便坐在帝君位置上的玄昭向来只有自己管束别人,却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管束过。他降生已有数万年,此时才初次有种自己坐在这里动也不该动话也不该说的感觉。
眼见着面前的场景就快失控,玄昭想开口又怕再惹来这群人的说法,最终只能头疼地看向身旁的长清真神,压低声音道:&1dquo;你来。”
长清与玄昭早有多年情谊默契十足,从刚才起他就不似这群家伙满嘴废话,现在见玄昭目光投来,他轻轻颔立即便回头向众神悠悠道:&1dquo;停下。”
与玄昭不同,长清说话语调总是缓慢而慵懒的,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甚至还令人忍不住放松心神。但这当然是对于其他不懂事的神仙来说的,但在场的众神都知道长清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所以在对方开口的那瞬间,就算有再多的话想说,他们也都瞬间将话给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