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争吵的内容偏离了原有的问题,他因为怀孕而变得愈暴躁的脾气此时也根本压抑不住了。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了。
他的眼神渐渐尖厉,看得我手脚冰凉。
大脑越清醒,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在心里,越刻越深。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忍耐著,痛苦的忍耐著。
忍耐著我的霸道跋扈,忍耐我处处对他的限制,原来一切对他来说&he11ip;&he11ip;都是忍耐。
朕是皇帝,朕本该有三宫六院,朕忍耐至此,你还有什麽不满足?!
是,是,我是该满足了。
我点头称是,拂袖而走。
脚步佯装坚定,却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终究还是转了身,把了他的脉,确定他并无大碍,又嘱咐了顺年一个药方,方才放下了心。
我对他行了皇後该行的大礼,然後退下。
却至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也没有知会他,搬去了那我从来没有踏进过的凤藻宫。
里面一尘不染,像是早就知道我会住进来一般。
苦笑。
一晃便是五天。
没有了我的生活,不知他是否过得惬意。
但是没有了他的夜晚,我却完全不能安睡。
第六天的早上,练完了剑,再回到寝宫时,却看见他站在宫门口,似是迟疑。
没有说话,擦身而过,一只脚迈进了朱红门槛。
袖子却被他扯住。
拂了拂,甩开了他的手。
我没有去看他的脸,他的委屈悲伤却传到我的身上,让我心疼。
乔川&he11ip;&he11ip;
他低低的叫了我一声,然後从後面紧紧的抱住了我。
那个熟悉而温暖的体温终於再次环绕住了我,冰凉了五天的身体也陡然升温。
静静的站了会,谁也没有说话。
挣脱了开,转过身,却看见他委屈的表情。
抚了抚额,我真是快要被他打败。
他分明就是抓住了我的弱点,踩住了我的死穴,一上来就摆出这样的阵仗,我哪里还有丁点的招架之功。
形势顿时扭转,那个做了错事说了重话的人,似乎是我不是他。
我想要进屋,他却死死抓住了我的手,不肯松开。
於是我便只好像牵著真儿一样,把他牵进了寝宫,让他坐在了软榻之上。
松开手&he11ip;&he11ip;
干嘛?
我给你倒茶。
不喝!
他把手攒的更紧,又说道,我死也不松开。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彻底涨满了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