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疲惫的样子,我也实在不忍心再做些什麽。索性任由他在我怀里寻个舒服的位置,嘟囔般的砸吧砸吧嘴,甜甜睡去。
而我,只能睁著眼睛,望著雕龙画凤的床顶盖,数著上面究竟刻了几条龙几只凤。
活了三十多年,日日几个时辰而已的浅眠,实在是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平放自己。
於是,还是忍不住去逗弄逗弄他。
或许是逗弄的次数多了,他的本能已经养成了在睡梦中都能够躲闪。我还没捏住他的鼻子,他便将我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舌头碰触到指腹上。
像雷电击遍全身,浑身颤,继而亢奋。
可是还没等我扑下他,他的牙齿又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手指上,像是在撕扯著什麽肉类。
急忙的要把手指抽出,他咬的更重,脸上还露出委屈的表情。
其实,我怕极了他的这种表情。
每每看到这样的委屈,要麽让我在兽性大中更加兽性大,要麽让我心软到几乎想立刻爬梯子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他。
他总说我欺负他。
其实,一败涂地的一直是我。
手指恐怕是被他要破了,或许是血腥气惊醒了他。
他看见了我紧蹙的眉後,才注意到我被他死死咬住的手指。
对不起&he11ip;&he11ip;
他又委屈的露出那样的表情道著歉,然後还一把抓过我的手指重放在了他的嘴里,吮吸著血液。
我又不是中了毒,这只笨兔子!
好点了没?
手指的血不流了,那是因为都集中到了下面好不好?
难道他就没有感觉到我下腹那几乎快要充血到爆的东西麽?
恶狠狠的问他,刚刚在梦里梦到了什麽非要把我的手指咬破&he11ip;&he11ip;他居然说梦到了我正在喂他吃肉肠,边吃还边想这次的肉肠怎麽咬不动。
所以就拼命的咬我的手指?
他将委屈无限放大,点了点头。
这只笨兔子,好吃懒做,明明刚用过早膳吃过糕点,居然在梦里又梦见自己在吃东西!
唉唉,算了,总比梦见美人脱衣服的好。
自我宽慰了一番,却丝毫不觉得解气,翻身压上,竟被他慌张的推拒著。
脸沈了沈,立刻要开始使用&1dquo;暴力”,他急忙的护住身体,朝著龙床後移动著他的屁股。
真儿马上要来请安了,别&he11ip;&he11ip;
他的话还没落,真儿便冲了进来,护住那只笨兔子,一脸愤慨的望著我,用他稚气的声音一板一眼的说道──母後不要再欺负父皇了!!
这该死的称呼!
只要一听到&1dquo;母後”这声该死的称呼,我简直就想一剑挑了这皇宫的顶盖。
想当年,那麽艰辛的才得以让他存活,为了他我甚至孤身居於冷宫,他竟这样&1dquo;恩将仇报”。
我怒目而视,用凶狠的眼睛试图she穿那个罪魁祸。
而那小白兔脖子一缩,竟那麽理所当然、毫无为君为父尊严的躲在了真儿的身後,妄图将自己缩成一个圆球。
当初我还在皇宫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之时,是他对著牙牙学语的真儿一遍一遍的教著&1dquo;爹”和&1dquo;娘”的音。
叫他&1dquo;爹爹”,叫我&1dquo;娘”。
因此我非常&1dquo;有幸”的听到真儿第一句话就是一声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1dquo;娘”。
好不容易我们修成了正果,我也得以名正言顺的入主皇宫。
真儿竟自动改变称呼,恭恭敬敬的对我一礼,唤为&1dquo;母後”。
当时他那憋著笑的脸简直就快要扭曲,真儿刚出了殿门,他便一头倒在了软榻之上,&1dquo;哎哟哎哟”的唤我给他揉揉肚子。
肚子我的确给他揉了,不过也用实际行动好好教育了一下这只在大灰狼嘴里拔牙的笨兔子。
再无论我纠正多少遍,再无论我心中想听到&1dquo;父亲”的呐喊有多麽大的声音,真儿一脸严肃,满是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这张酷似小白兔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我简直有了一种陌生和错乱感。
或者,这样的表情才是他真正展露在群臣百官前的表情,威严肃穆,豪气霸道。
权势不可怀疑,威势更不容亵渎。
而我,却拥有他更轻松更自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