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孝顺立刻让本是恼怒的顾远气顺了许多,心头甜丝丝的。
顾远已经被顾明珠给套路了,沉浸在女儿孝顺懂事的情绪中不可自拔。
女儿还是自己的好!
他养了个天下最好的女儿,自然而然他也要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珠珠面前。
既然珠珠想同福安县主玩一玩,他何不顺了珠珠的心意?
横竖即便珠珠把福安县主打了,顾远也能逼得安惠公主沉默。
&1dquo;喂,你方才说得死胖子指得谁?”
顾明珠圆圆的脸庞盛满天真无邪,长而浓密的眼睫如同小扇子,很是可爱且无害,很容易令人降低防范之心。
福安县主大笑道:&1dquo;蠢货,太蠢了,死胖子当然是说你&he11ip;&he11ip;”笑声戛然而止,生生把嘲笑憋了回去。
顾明珠笑容依然天真,&1dquo;阿秀帮我拿一把椅子,我同福安县主说说话。”
阿秀应了一声,从客栈后面抬了椅子过来,默默站在顾明珠身后。
刘掌柜擦拭额头的冷汗,都不敢看了,阿秀平时挺聪明本分的一个孩子,怎能同顾小姐胡闹呢?
顾明珠背后有顾远,阿秀&he11ip;&he11ip;他可没勇气同安惠公主叫板。
&1dquo;谁让你坐下了?死&he11ip;&he11ip;”福安县主咽下死胖子,&1dquo;你有向本县主磕头行礼么?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同本县主平起平坐?”
身后的狗腿子为福安县主助威,高声道:&1dquo;快向县主磕头,跪下,跪下。”
顾远进入仕途的心思更迫切上几分。
他再也不想让自己的宝贝见贵人都要矮上半截。
顾明珠充耳不闻,认真打量面前的福安县主。
许是因她骨架子比寻常女孩子高大,她相对喜欢穿着简练的衣裙,她不曾穿过复杂奢华的衣裙,偶尔还会以男装示人。
只是她相对来说喜欢艳丽的色彩,手中握着一把大笛子,再配上她相对硬朗的眉眼,加上她嚣张跋扈的气焰,她给人以烈焰般灼热的感觉,令人对她退避三舍。
福安县主也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
前世她只是听说过福安县主,不曾同她有过交往,等福安县主随安惠公主进京时,她已经被安国公挥泪族谱除名,赶出家门。
等她跟随帝回京时,福安县主已经不是今日的身份,自然也没资格再同她碰面。
&1dquo;称你一声福安县主,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在你面前磕头行礼。”
顾明珠不会因为她的遭遇乱同情心,她的心只会为顾远等人柔软,&1dquo;你有朝廷敕封的诰命吗?”
&1dquo;你&he11ip;&he11ip;”
福安县主面容狰狞,挥动手中的笛子向顾明珠砸去,却被顾明珠拽住手腕,迟迟无法落下去:
&1dquo;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你还敢挡?你以为父亲卖身给我娘,做了我娘的男宠,我就不敢收拾你。本县主即便没有诰命,收拾你足以,不仅是你,就是你爹,我一样可以让他求死无门。我娘的男宠多了,上次我阉了几个,我娘也只是责怪我两句,横竖我娘身边每年都有鲜的面孔,她不缺男人侍奉!可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1dquo;珠珠&he11ip;&he11ip;”
顾远忧心忡忡,不是答应了女儿,他绝不会像眼下干着急,虽然他一定打不过福安县主的侍卫。
此时他格外想念夫人,武力比智谋直接有效。
&1dquo;纵然我爹不去公主府,你也不够资格收拾我。”
顾明珠甩掉福安县主的手,嘴角弯起:&1dquo;皇上册封了几十个县主只有你一个没有得到正式的诰命,福安的封号是皇上特意拟定的,同皇上外孙女以端开头的封号完全不一样,福安,福安,难道你心里就没点数?领会不到皇上的深意,别说是你,就是安惠公主也未必再有今日的尊荣。”
她说得倒不是假话,起码上辈子安惠公主&he11ip;&he11ip;结局并不怎好,秦元帝的愧疚指不了一辈子。
而安惠公主一脚踩在秦元帝的底线上,女儿十几个的秦元帝不会如同顾远把女儿当做心肝宝贝。
福安县主死死咬着丰厚的唇瓣,&1dquo;深意?你来告诉本县主,外祖父有何深意?”
顾明珠并没有被她狠厉阴沉的声音吓到,不让顾远欺负小孩子,她何尝又不是在欺负刚刚及笄的女孩子。
不过她并不在意。
当众打脸,揭人揭短的事情,她做多了。
福安县主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1dquo;福安,福安,惜福自是平安啊。”
顾明珠骄傲般扬起肥嘟嘟的脸庞,&1dquo;我爹是天子门生,而你爹只是不肯臣服皇上的叛军,以后我爹有机会成为凌烟的名臣,你爹已经被史书工定为匪逆,被帝国百姓所唾弃。”
论拼爹,顾明珠谁都不服!
第21章计较
一片狼藉的客栈内外死一般寂静。
刘掌柜呆愣了片刻,突然眼里爆出精光,龙生龙,凤生凤。
顾先生厉害,他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怎会是蠢笨的女孩子?!
以前是他眼拙,竟是小看了病得半死不活且痴肥的顾小姐。
若是阿秀跟了顾小姐,也许他们家等同于攀上一颗大树。
商人都是精明的,刘掌柜在强手如林的余杭开了一家挺有名的客栈,眼界自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