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就算不能做一把排名第二的剑,本来也是可以排名五十的,但是因为你把好水好炭,还有凡歌的精神气都耗了大半,我就变成排名一百的了。”
白影若有所思道,“好像是。”
我伸手去捏他的脸和身体,“所以我的天赋,有一半在你身上。”
白影叹息,“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不满足么?”
我面上一烫,这话好像说反了。想到说不定我成仙后,也能变成剑的模样,又笑了起来,“那我以前叫什么?”
白影神色缓和,依旧是带着那抹散不去的笑意,“落雪。”
“落雪剑?”
“嗯,落地无声,雪白无色,凌厉竣冷,削敌手气焰,是为落雪剑。”白影说完这一句,似乎又在想些什么,“当年主人在铸剑时,踏雪便是在一旁这么给你取名字的。“
我扑哧笑了笑,“可结果却是,我只是一把钝剑,辜负了踏雪的期望。”
白影笑道,“主人也尽了全力,铸好你后,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来。虽然你并非什么绝世好剑,但是踏雪从未嫌弃过你,相反,她很爱惜你,即便是堪称绝世宝剑的明月来了后,踏雪最喜欢的,也仍是你。”
不知为何,心中暖意满满,却又似乎明白那现在已全然不记得的女子的心思,我笑道,“大概是因为,我是凡歌耗费了许多心血铸来送给踏雪的剑吧。”
想起许久之前白影说过的事,凡歌和踏雪之间的羁绊,那么深,却又那样惨烈。眼泪忽然不可抑止的落下,“白影,我们的主人当年反目,所以……你和我作为他们的兵器,在他们对决之时,也曾这么……生死相杀过吗?”
白影一愣,唤出的名字,却已不同,“落儿……”
这两个字落下,泪水便彻底决堤了,明明不记得任何事,却还是有什么东西在触着心底。
“踏雪不想杀凡歌的,她如果真的恨他入骨,又怎么会用我这钝器,又怎么会用仇人送给她的剑。”
好像能全然明白她的心意般,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这么一说,似乎在替她辩白着什么,可分明,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
“我明白,落儿。”白影环着我,低声道,“别哭,已经过去了。”
我渐渐收了哭声,却依旧是难过。我忽然想起墨凡说我那时候很不开心,躲在小树林里和他说着不开心的事,但是白影却不知有这么一个人。那那段时间,或许就是凡歌和踏雪决裂,我和白影也面临着相杀的时候。
任何人和恋人不得不成为敌人时,恐怕都会不高兴。
白影依然将我抱的很紧,轻声道,“那时候踏雪负伤将你带走,我后来去寻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我以为你受了重伤魂归地府,便每日去地府找你,但也见不到你。八百年后,黑白无常终于找到你了。但那个时候……你却已经丢了大半魂魄,似乎被人囚禁关押在了什么可怕的地方。”
听到囚禁二字,我身子便缩了缩,白影也顿了声,声音又是带着强装的笑意,“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总算是找到你了。而且,我们也做了夫妻,接下来,就是准备好好的修仙,以后再也没人可以伤你了。”
我应了他一声,抱着他不愿松手,即便头顶烈日照来,也不想松开。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闷声应道,“没啊,是你身体太冷了,传染过来了吧。”
“落儿……”白影忽然一脸愕然,盯着我道,“你的脸,怎么变成紫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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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毒了,龙花毒。
没有人袭击过我,所以解释便是,我离萧无痕太近,也中了毒。
白影坐在一旁蹙眉来回看着我的脸,摸着下巴说道,“又变成红色了。”他笑道,“已经变了三种颜色了,我倒是想看看蓝色的是怎么样的。”
我伸手捶了他一拳,“没心没肺。”见他伸手过来,我拦住他,“不许帮我解毒。”
白影叹道,“如果钱无烟不来呢?”
“那也不许解。”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我好奇道,“你在干嘛?”
“我在学七姑姑卜卦,看看你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小人缠身。”
我又气又好笑,“七姑姑是神算,你顶多是神棍。”
白影也笑了笑,“钱无烟不知道来不来,不如我去把她绑过来。”
“以她的性子,你要是真去绑了,就算她来了,也不会治我。”我掀了被子,伸了个懒腰道,“虽然手脚软,但力气还有一些,趁着夜黑天高,可以去抓贼了。”
“抓什么贼?”
“抓给我下毒的贼。”我坐在床沿,默了默,淡声道,“他如果不这么过分,我不会理会。但是这一次,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低头看着在替我穿鞋的白影,心里又暖了起来,等他一起身,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本以为他会笑笑,却见他得寸进尺的侧脸道,“还有这边。”
我伸手捏了捏,“嗯,给。”
他付之一笑,握着我的手,面上又是认真的神色,“解你的毒,不需要花费我多少灵力。”
我点头笑道,“那等我快毒的时候,就有劳白大侠了。”
虽然他说的那么轻松,但是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斩风那样灵魄没有受过多少伤的人,救萧无痕尚且要用性命,白影就算现在恢复了,就算不用赔上命,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