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可不是呢,奶了大小姐,往后就是大小姐的亲近人了,后半辈子都有靠了,她那宝贝儿子也能沾点儿大小姐的光,往后跟着跑跑腿啊、干点啥啊都饿不着。”
&1dquo;也是王娘子命中该有这一劫,院里院外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呢,偏就她出了事&he11ip;&he11ip;”
&1dquo;这话可不能乱说,谁知道是不是王娘子八字弱了,有好福气也压不住呢?”
四名试炼者面无表情听俩婆子叽里呱啦了半天,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又请了下一批人进来。
这次来的是顾府上做针线活的几个年轻媳妇子,看到面皮白净的陈艺郎就不自在,头都不好意思抬,王荟叫陈艺郎避到屏风后面去了才能正常开始谈话。
从这几个媳妇子口中,试炼者们大略了解了最早受害的乳娘王娘子生平——夫家、娘家都是顾家庄子上的佃农,算是&1dquo;根正苗红”的顾府家生子,性情温和(老好人),长相富态(圆盘子脸肉鼻头厚嘴唇),作风清正(不跟男人眉来眼去),是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招惹到麻烦的本分妇人。
把二十来个内外仆妇小厮管事问了个遍,皆是类似的回答——要么就对内院深居简出的王娘子没印象,要么就夸赞她老实本分。
&1dquo;看来问题不是出在第一个受害人身上了。”送走最后来配合问询的管事,口干舌燥的帅坤给自己倒了杯茶,顺带帮也没少说话的王荟加满杯,&1dquo;王哥,你觉得呢?”
&1dquo;确实是可以排除了。”王荟依然眉头紧蹙,用手指点着桌面道。
陈艺郎脱下外袍披到已经趴桌上睡着的燕红肩膀上,奇怪地道:&1dquo;王哥,帅姐,前前后后的不是死了六个人吗,怎么你俩都只关心最早的那个乳娘,就不问问其他五个?”
&1dquo;这还用问?山中鬼从以金银交换血食,到直接&1squo;自取’血食,这个转变是从乳娘开始的啊,用用脑子!”帅坤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陈艺郎:&1dquo;??”
不都一样是害人吗,有啥区别??
&1dquo;既然问题不在乳娘身上,那又是在谁身上呢?”王荟直接没理陈艺郎这个萌货,蹙眉沉思,&1dquo;又是什么契机,导致山中鬼改变行动逻辑,对顾府上下动手的呢?”
&1dquo;顾家有权力,有权就有田,有田就有钱,舍得伤残自身换取金银的第一个&1squo;与鬼交易’者,不像是出自顾家,但原先养肥山中鬼的人肯定跟顾家是有某种联系的。”帅坤捏着眉心道,&1dquo;找到这种联系,或许咱们的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1dquo;我在想&he11ip;&he11ip;一个问题。”王荟沉默了会儿,道,&1dquo;顾府除了这位大老爷,其他人都送去白云县了,对吧,那山中鬼有没有可能跟着走了?如果跟着走了,咱们的任务场地还能是只限定在这个镇子里面吗?”
&1dquo;诶?”帅坤没想到这一点,惊诧扭头。
&1dquo;但这个任务只给了两天时间,从时限上看,山中鬼又不一定会离开北山镇。”王荟朝外间看了一眼,略略压低声音,&1dquo;这样一来&he11ip;&he11ip;山中鬼的最终目标,有没有可能就是身任北山卫千户武职、无调令不可擅动的顾大老爷?”
&1dquo;嗯——”帅坤闻言,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陈艺郎冷不丁看到帅坤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杀气,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1dquo;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估计不高。”帅坤思索了会儿,脸上杀气消退,低声道,&1dquo;顾老爷身边那十几个卫所官兵算不上什么&1squo;难度’,好歹是d级任务,干掉这么个能被我们轻易接近的土著就能消除鬼物执念、解决任务,那也太容易过头了。”
&1dquo;&he11ip;&he11ip;我觉得也是。”王荟一脸遗憾地道,&1dquo;加起来8oo点命运点的任务,不太可能有捷径。”
&1dquo;算了,第一个晚上而已,耐心点吧。”帅坤伸着懒腰起身,&1dquo;今晚咱们四个挤一挤,别分开,等天亮了再说。”
&1dquo;你和小姑娘睡床,我和小陈打个地铺。”王荟也站起身,弯腰把已经睡死过去的燕红抱起。
此时,陈艺郎才反应过来这俩资深者刚才商量了个啥,一脸僵硬地站在原地。
&1dquo;什么呆呢,跟着走。”帅坤见陈艺郎没动,回头催促,&1dquo;这任务提示得够明显了,落单会死的知道不?”
&1dquo;哦、哦。”陈艺郎连忙跟过去。
一夜无话。
黔中一地,巡检司为常设末等衙门,巡检多为当地土司或乡绅大户,北山镇的巡检就由本地大户北山王家坐堂。
王家位于儒林巷,隔了个临街的院子出来充作巡检司衙门;顾府马车到时,班房里值日的两名兵勇快步迎出,恭恭敬敬将顾大老爷并四名高人弟子请进大堂。
不多时,便有书吏(其实是王家养的门客)赶来接待。
&1dquo;因反复受伤致残而最终致死者?这可不多见。”得知顾大老爷来意,这名巡检司书吏仔细回忆了一番,才道,&1dquo;乡间猎户倒是会不慎受伤致残,但这十余年来也未曾听过北山镇哪座村寨有猎户因伤残致死者。”
所谓巡检司,就是组织乡勇保护地方、与卫所互补的地方武装,负责稽查往来行人、打击走私、缉捕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