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没等到她的话,便淡淡将视线瞥过去,“说啊。”
她的目光定在地板上,“天气冷,你先穿好衣服。”
他套上衣服,点了一根烟,然后斜斜倚坐在床头,闲情惬意,“继续。”
“钟先生,是这样的。”许惠橙很是讨好的态度,“你们不是经常玩赌局吗?我也是玩这个。我和她们赌,我今晚在这里睡到天亮才出去。”这话说假也不算。因为她确实是想在这里睡一晚,挽回他的形象。
“哦?”钟定眉眼上挑,“这么说来,小茶花是被我带坏了?”
她刚点了半个头,便赶紧摇头,再摇头。“没有,是我性本恶。”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钟先生,你原谅我了?”她轻声问道,隐约有期待。
他呼出烟圈,双眸墨如深潭,“小茶花的赌注是爬。上。我的床?”
许惠橙微怔,然后联想到刚才自己的独角戏,她只能点头。
钟定勾起讽刺的笑容,“我白天还称赞你挺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他的嫌弃,于是嗫嗫道,“我就自己演演,骗过她们就好了……”
“真可惜,你输惨了。”他笑容更大,“你那阵鬼叫,别说是床,我连地都不给你睡。”
许惠橙没敢吱声。她未曾经历过那些话语出自肺腑的时刻,所以无法体会什么是藤云驾雾。她就是靠理论知识来演绎。
“不过。”他延长了尾音,然后轻轻柔柔的,“还没有女人敢把我当赌注,你倒是够胆子。”
她听出了他的意思,连忙道歉,“钟先生,我不敢了。”她此刻觉得,自己的那套说辞,更加把事情搞砸了。
钟定阴阴地抽烟,目光还是纠在她身上。
许惠橙感觉到那个诡异的他回来了,她心里一阵慌,就怕他变得阴森森的。“钟先生,我错了……”
他没有回应。
她越来越紧张,双手揪着衣服两边的下摆,打着卷。
门内一阵静寂。
门外也没有声。
许惠橙在这样沉滞的氛围中,起了退意,她畏缩着肩,“钟先生……我回……去了。”
“去把妆卸了。”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惊在当场。
钟定把手里的烟搁于烟灰缸,下了床,“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她点头,不敢质疑他的话。“我现在就去。”她急急地往浴室跑,进去了后,又跑出来,谨慎地问:“钟先生,这里有卸妆液吗?”
“当我这是什么地方?”钟定站在衣柜前,抓起一只枕头扔到床上,“回你房间去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