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打开,就再也止不住。
“刚上大学那会,智齿炎了,好疼好疼,疼得我睡不着,我给爸爸打电话,可是他一点都不关心,让我自己去买药消炎,忍一忍就好了,没多久又炎了,疼得我在床上打滚,真的好疼,校医建议我快点拔掉,可是拔智齿要好多钱,我没钱,管爸妈问,他们却说一颗智齿而已,不用拔,我真的好难过。”
辛歌泠看着她一边安静落泪一边慢慢陈述过去的委屈,“那……后来呢?”
“后来……我弟弟鼻炎,全家出动,甚至不惜辞掉工作,把他从学校带回来,带他四处求医求民间偏方,奶奶还会去庙里祈福求保佑……”
谢知棠平静抹去热泪,自嘲说:“姐姐你知道我是怎么拔掉那颗智齿的么?是我做家教做了一个月才攒到八百块去医院拔了……我知道智齿炎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八百块就那么贵吗?”
“还有鱼,在我弟出生之前,我其实挺爱吃鱼的,自从我弟说他不喜欢吃鱼,我们家饭桌上再也没出现过鱼这道菜……”
辛歌泠沉默地听她讲述这些事,一时间为她感到心疼,怪不得上次吃烤鱼,她会说十几年没吃过鱼,原来一条鱼背后是她被至亲忽视十几年的罪证。
“谢知棠,不要为偏心的父母感到难过。”
谢知棠:“……嗯,我只是一想到这些有点不开心而已,我明天就忘了。”
辛歌泠看到她眼圈明明红了一圈,喉咙哽噎强忍,却还要说只是有点不开心,这哪是有点不开心……
微微握拢掌心:“你要我过去陪你吗?”
谢知棠有些不敢相信:“可以吗?”
辛歌泠:“我明天不接家电维修单子了,腌制好食材就过去找你。”
谢知棠只当作是梦里才会有的待遇,放松下来,随口说:“好啊。”
辛歌泠拿来本子:“你把酒店地址给我,还有门牌号。”
谢知棠乖乖听话一一告诉她。
辛歌泠写下来后,“早点睡觉,我明天过去看你。”
谢知棠从桌子上站起来,走向柔软的大床,掀开被子躺上去,:“这样吗?”
“……”辛歌泠一抬头,看到她已经躺下来,完全没料到她小孩一般的举动,跟三岁小孩向妈妈表现乖巧没什么两样。
辛歌泠轻笑,“对,就这样。”
谢知棠:“那姐姐晚安?”
辛歌泠:“晚安。”
挂断视频后,谢知棠就沉沉睡过去,辛歌泠订了高铁票,确认一遍时间才睡下。
。
第二天一早,辛歌泠不去晨跑了,直接去农贸市场买回食材,处理好其他的杂事,七点钟黄美桦过来上班,辛歌泠让她先处理肉类,鱼和蔬菜暂时放一边,同时和她一起处理肉粒,九点钟才把肉粒拌匀腌制。
剩下的工作交给黄美桦,辛歌泠摘下手套,“我今天出去一趟,下午四五点回来。”
交代好事情后,辛歌泠直接开车到高铁站,大约坐了一个小时的高铁到隔壁邻省,叫了车径直前往谢知棠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