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远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知道顾烟寒的变化都是因为白天两人的争执。
他从袖间拿出来了一个饰盒,顾烟寒看都没有看一眼:我今天没有给王爷看病,王爷不需要付诊金。
别气了。席慕远不会安慰人,尽可能的想象着措辞,我连夜去玉漱斋买的。
这个时候去玉漱斋,估计是把人掌柜从被窝里拽出来才能买到。
他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一根金丝绕珠绣球如意簪。
喜欢吗他问,语气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忐忑与期待。
顾烟寒想起了上次被她束之高的那些饰盒,席慕远总是这样,以为她生气了,随便买些饰就可以哄好她。
望着他,她一字一顿的强调着:不喜欢。
那我再去买一个。席慕远说着转身要走,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席慕远的步子一顿,折回到顾烟寒身边。他望着面前倔强的女子,却怎么也看不透她。
顾烟寒,他低声唤她,你是我妻子。昨晚你亲口说的。
那又如何
跟我回王府。
王爷的王府还是留给你的那个雅容吧!
席慕远一向淡漠清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种顾烟寒从未见过的神色,是诧异,是震惊,是不愿提及,也是心痛。
许久,他哑着声音道:别提她。
顾烟寒的嘴角挑衅的扬起:这可还是王爷今日抱着我的时候,亲口提的?凭什么不准提
不准提就是不准提,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顾烟寒!
跟你的雅容过去!
6篱!席慕远蓦然吐出两个字,令顾烟寒整个人如同被冻在了原地一般。
6篱是谁席慕远字字诛心,他在你心里站了多重要的地位?让你喝醉了、睡着了都要念着他的名字
顾烟寒霎时面如死灰,没了声响。
席慕远看着她这般,那股才被压下去的狂暴又隐隐要被勾起。他拼命让自己不被那药效控制,告诉自己要给顾烟寒一个机会:忘记他。他命令。
顾烟寒没有出声。
忘记他!
顾烟寒慢慢他起头,望着男子逐渐爬上血丝的眼,迟疑许久,摇了摇头。血海深仇,她不敢忘!
一瞬间,被席慕远握紧的胳膊仿佛要断掉了一般。他不断的收紧这手上的力度。顾烟寒的脸色逐渐苍白下去,他蓦然又松开了手,将顾烟寒扯到一边转身离开。
夏蝉烦躁的吵了一夜,顾烟寒一夜未眠。清晨之时,夏至来报,洛北王来接她回府了。
顾国公在前面亲自招待他,见到顾烟寒出来,正要敲打一通,却听见席慕远淡漠的声音响起:走了。
顾烟寒给顾国公福了福身,跟在后面离开。马车等在外面,顾烟寒踩着脚蹬进入车子,席慕远也坐了进来。
然而,两人始终没有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