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当初你我在长安城修行,本也没有来碎叶城的任命。”
“若不是你和杜怀宝大人私交甚好,也不会应他邀请,在他第二次任职碎叶城镇守使的时候,跟过来了。”
“但是这件事情……怎能让你去交涉?”
“你又有什么立场交涉?”
慧宁师却似乎不这么想:
“我有杜兄所给的信物,要面见刺史并不困难。”
“更何况,安西四镇,若是因他们的懈怠而被丢了,这番罪责,他们也吃罪不起的。”
慧心师无奈道: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和杜怀宝大人都是耿直之人,不曾理会朝廷之中的派系林立。”
“距离最近的三大洲,都是下州,其民风本就相对庸弱。而这三洲的刺史,并不是杜怀宝大人那一派的……恐怕……”
慧宁师却摆了摆手,示意慧心师不要再说:
“这些年,我既然来到了此处,也亲眼见证了这座城镇的繁荣。”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畏缩不前!”
“我不在的这两日,你多多前往都护府。若是杜兄有需要,你便代替为兄帮衬一二。”
慧心师张了张口,最终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慧宁将行囊准备好之后,在离开碎叶城之后,双手结了一个法诀。
其脚下,顿时出现了一道金色莲花。
随着金色莲花不断盛开、合拢的过程中,慧宁师的身影,也不断的在盛开中出现,于合拢中消失。
一个循环之后,便已出十数丈的距离。
……
此时,整个画面,如镜花水月一般,莫名开始产生些许波纹涟漪。
四周的一起,竟开始化作青烟消散。
冬暝忽然有了一丝清醒的感觉,现在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一方面,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慧宁师。
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处戏剧中的人物。
自己当下的记忆、情感、行动,仿佛都如同历史当中的那位慧宁师一样,而失去了作为“冬暝”本身的一切记忆。
“我……我到底在经历什么?”冬暝心中存疑:“难道……现在我在亲身经历的,就是当年……碎叶城城破之前的真相吗?”
忽然:
“嘀嗒……”
如同水珠垂落的声响,萦绕于冬暝耳畔。
这一刻,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随着眼前的画面开始恢复成一座陌生的城池之时,作为“冬暝”的部分,似乎又开始陷入沉睡,取而代之的,则是“慧宁师”的部分。
“呼……”慧宁师长舒了口气,看着眼前州府之城,喃喃道:“也幸亏此次坐枯禅之后颇有收获,否则要三个时辰之内到,还真是有些勉强。”……
“呼……”慧宁师长舒了口气,看着眼前州府之城,喃喃道:“也幸亏此次坐枯禅之后颇有收获,否则要三个时辰之内到,还真是有些勉强。”
此时,天色已临近黄昏。
慧宁师在一番询问之后,来到了刺史府前。
“站住,什么人!”
门口的护卫,横刀一拦,便阻住了慧宁师的去路。
慧宁师也不气恼:
“两位郎君,在下慧宁师,是从碎叶城来的。”
“碎叶城那里出现了一些要紧的军情,我是奉镇守使都护府杜怀宝大人的命令,前往刺史府商请。”
护卫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碎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