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来,柳漆捏紧他衣襟,一边点头一边流泪,浅色丝散开,脆弱得像是橱窗里的玻璃人偶。
柏见礼情绪也很不平静,胸膛剧烈起伏,极力克制着心头升起的暴虐,搂着怀中人不断低声哄着。
直到柳漆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柏见礼这才俯身去查看爱人的尸体。
残缺的布料上浸透了鲜血,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象柳漆被撕碎的场景,柏见礼闭了闭眼,苍白的指节拾起一片布料,垂眸凑近去闻。
锐利的眉头愈拧紧。
&1dquo;怎么样了?是在这死的吗?”柳漆哭腔浓重,在旁边眼睛都不敢眨。
&1dquo;闻不到味道,被清除过了,”柏见礼握着布料的手越来越用力,隐忍到青筋暴起,整个人气压低得恐怖。
&1dquo;没关系,我今天小心一点就好,别不高兴。”
柳漆自己嗓音还颤着,却努力笨拙的安抚他,无措的攥着柏见礼衣襟,细瘦的腕骨看起来很苍白。
柏见礼神情倏然柔和下来,心疼的抱紧柳漆,大手轻抚他的背。
这时柳漆想起什么,慌慌忙忙道:&1dquo;我们再去一趟我的房间吧,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他不敢再说尸体二字了,心中紧张的不得了。
如果他自己房间里也有尸体,应该只会是柏见礼的&he11ip;&he11ip;柳漆神经真的要崩溃了,可又不能不去找。
其实柏见礼不想让柳漆再经历一次恐惧,可更不会将他一个人扔下,便紧攥着他的腕骨上楼。
明明是走过了很多遍的路,柳漆却止不住的忐忑起来。
千万不要。
不过即将走到门口,柳漆陡然想起来魔鬼已经把自己房间给变了。
柏见礼向来厌恶魔鬼,也一直没有问自己和魔鬼之间生了什么事,应该是在避免得知这些,一会看到可能会生气。
柳漆红唇紧抿着,伸手推开门,忽然松了口气。
房间已经恢复了原样。
他定了定神,赶快和柏见礼一起去找。
屋子不大一眼望到底,两人翻了一会什么都没有,就连最让人担忧的卫生间也没有任何异常。
柳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倒是柏见礼一直皱着眉头,心情并没有变好。
两人一起下楼。
外面依旧闹哄哄的,整个柏家所有角落已经被搜遍了,谢天谢地没有再现别的尸体,众人重聚在大堂里。
晕倒的一男一女也醒了,不停地被大家问话。
此刻大家情绪都有点激动,虽然暂时只现了三个人,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是第四个。
这种知道了自己死亡地点和死法,偏偏又不知道死亡时间的感觉格外难熬,每一秒都仿佛在等死,不断在脑海中想象死亡时的场景,连灵魂都忍不住战栗。
最可怕的是他们分明没有触犯规则,也没什么共同点,就好像是随即被杀害一样。
恐怖的疑云压在了每个人头上,大家甚至都不敢单独去任何地方,生怕落单被杀。
这时见柏见礼来了,吵嚷的大堂自动安静下来,众人甚至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就等着柏见礼的决断。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师,没人会怀疑他的能力,所以即便他们知道柏见礼其实不愿意管这事,也忍不住将他当成了生的希望。
就连柏老太爷都拄着拐杖,苍老的脸上浮现期盼的看着他。
柏见礼神经很紧绷,牵着柳漆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他,对于众人的期待也懒得理会,只是淡淡道:&1dquo;把储藏间收拾出来,我和有尸体的四个人一起搬进去住几天,门口的名牌也都换掉。”
见他要亲自管这个事,甚至还要搬到一起住,众人大喜,柏野和那一男一女更是眼睛放光不断道谢,抬脚就朝这边走。
不过他们反应过来后愣了下:&1dquo;不是只有三具尸体吗?还有一个是谁?”
柳漆闭了闭眼,弱弱道:&1dquo;是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大家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柳漆,完全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死,更有甚者直接惊呼出声:&1dquo;怎么会是你!”
柳漆此刻已经镇静许多了,一听这话像是有线索,连忙期待的看过去:&1dquo;请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那人一抬头就对上柳漆漂亮的桃花眼,里面潋滟的氤氲美得让人窒息。
他结巴了一下,愣了好一会才摆手:&1dquo;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大师守护,有点惊讶。”
闻言柏见礼脸色更黑了,大家顿时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全场的目光不断在柳漆和柏见礼身上徘徊,柏野眼神有点复杂,一男一女则是无比激动。
难怪柏见礼忽然这么热心的要搬到一块住,原来第四个人是柳漆,这下柏见礼肯定会非常上心,搞不好所有人都能得救。
众人心思各异,于是在诡异的气氛中,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收拾。
储藏间就在一楼厨房的隔壁,面积非常大,他们将里面储存的食材弄走,又搬来了五个单人床,勉强先凑合着睡一下。
虽说隐私重要,但这种时候落单绝对是致命的。
最后众人在门上贴了写有五人名字的名牌,换了名牌就意味着正式搬家了,就连规则都会承认这是他们的住所,按理来说应该是绝对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