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看着这个低着头扒饭的人。那次,他都睡了,他打电话说想吃米酒汤圆,他哄着说明天早上就给他送过去,没想到他就是在那边说想吃得不得了,这么晚了,他不好太麻烦王厨,只好自己出去买材料拿回来叫王厨帮着煮。不过因为不熟悉地方,足足转了一个小时,后来给他送过去,他果然还在等着。他想等着他吃完了两人还可以做些亲密的事,没想到他却以各种借口把他打了回去,还特别大方的许诺了随他折腾。现在倒好了,这没良心的转眼就送到了楼上。合着每一次他送的宵夜,都进了别人的肚子里。
一顿饭,四个人,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顾琛凌晨的飞机,根本不可能上床睡,在王谢家等着时间到了李是来接。可能是今天奔波的劳累,也可能是顾严和林深两个人互怼的氛围太好,竟然就在沙上睡着了。顾严看着这幅场景,拉着王谢就往楼上去了,还声声说着不要打扰。
林深把沙上的小被子搭在他身上,虚坐在中间的桌子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还是那么好看,可能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都是向上翘着的。墙上的摆钟一分一秒的转到,二楼上的人看着这幅画面,恍若静止。
&1dquo;你说,她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跟顾琛和好呢?”
&1dquo;你不了解她。不出意外,顾琛,没戏。”
&1dquo;我要了解她做什么,我了解你就行了。”说罢就直直把人推进了房间。
12点整,钟声响起。沙上的人眼睛突然睁开,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些迷茫,有些惊喜,有些不可置信。却不想,那人大大方方的对他一笑。然后说&1dquo;醒了?我正准备叫你,去洗个脸吧,不然等下迷迷糊糊的。”然后转身,坐到对面的沙上,继续品茶。
&1dquo;王谢他们呢?”
林深用手指了指楼上,神色自若。
顾琛来到盥洗室,没有洗脸,而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脸,他知道。自从她走之后,他睡觉就继承了她的习惯:特别容易醒。她不愿让他知道,他就不醒。她坐着陪他,他就睡着让她看。只要,她还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出来的时候,楼上的两人已经下来了。王谢沉寂了半晚上的黑脸终于放晴,对着林深笑得十分讨好,还和蔼可亲的说以后宵夜直接找他家厨子做就行。顾严走路咧咧歪歪的,嘴角也明显破了一块。
李是来了,四人一起出门。顾琛一个人一辆车。其他三人一辆,明显,王谢一个人坐前面,这个司机当得十分称职。
半个月的时间好似转眼就过了,3月来临,B大也开学了。由于有老师要去进修了,林深的课基本上都排在了前半学期。虽然冬天的严寒还没走,但也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去上课。虽然气温有上升的趋势,但长长的羽绒服还是离不了身。
顾琛这边的戏也接近尾声,除了年后周锐给顾琛送了一份礼物顾琛没收外,倒也没生其他事情。
今天拍的是最后一场重头戏,正邪两派生死之战。拍完大部分人都杀亲了。威亚也拉得特别的高,幸好几个主演都没有恐高,不然非得吓哭几个。就算这样,几个助理在边上也都是心惊胆战,生怕自家艺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仅是因为他们是公司的摇钱树,受了伤还会有粉丝谩骂,更重要的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特别是李是这种旧人,抬头看了两眼,都觉得头晕。
剧组工作人员把工具和设备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细心得让人不得不安心。但墨菲定律和生活歪理告诉我们大家:你越是想避免的事,他就越会生。
林深接到电话的时候,当天的课已经完成,意味着这一周她都没有课了,办公室几个老师约着去吃开的一家饭馆。林深在王若琳的纠缠下也加入了这个阵营。室外阳光明媚,硬生生有一种温度上升了十几度的错觉。
&1dquo;怎么了,顾少?”
那人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调侃&1dquo;小十,你别急,听我说&he11ip;&he11ip;”
&1dquo;顾小五,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这么磨磨唧唧&he11ip;&he11ip;”
听筒那边的声音还没有传来,旁边王若琳带着哭腔的的声音就传来:&1dquo;怎么办呀?我家偶像出事了。好多血呜呜~~”
&1dquo;小十,你在吗?小十”
林深闭了闭眼,抚了抚胸口,稳住心神&1dquo;我在。你说。”
&1dquo;顾琛受伤了,目前,情况不明。我叫王谢去你们学校接你了,没事的。”
&1dquo;我知道。”王谢应该已经到了。
林深给几个老师致歉,说自己有事先走了。王若琳在跟自家老公打电话叫他去打听消息。
果然,校门口有熟悉的人和车。两人对视一眼,一路无话。到机场,取票,登机,十分顺畅。
到医院,张瑞早就已经到了。李是在走道上打电话,看见他们来,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仿佛有了依靠。
两人走到张瑞旁边坐下。
&1dquo;情况怎么样?”&1dquo;医生怎么样?”两句话同时出口。
&1dquo;我认识,信得过,这方面的专家。大出血,情况不太好。”张瑞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林深点点头,又问&1dquo;打电话给他爸妈了吗?”
王谢回答&1dquo;打过了,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1dquo;王谢,你去安排房子吧,顾琛近期不可能出院,人来了总要有住的地方。”
&1dquo;不转回B市吗?”李是早已打完电话。
&1dquo;这么严重,我不建议近期内挪动。”
&1dquo;我同意。”张瑞第一次不是因为听了她的传说或者学识佩服她,而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一般女子,喜欢的人生死未卜,早就哭得不能自已,哪还有时间考虑别的。而她,一滴眼泪没掉,各方面安排得周到细致。
而且,别的人都是问病人,她和他一样,问医生。
王谢出去办事了,他听见她打电话。
&1dquo;胡校长,你好,我是林深。”
&1dquo;我要请一个月的假。今天就开始生效。”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说&1dquo;离职申请我明天叫人送过去。”那边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她说,&1dquo;不行,就一个月。”态度十分坚决,听语气那边应该是同意了,她道了谢,然后又说了句&1dquo;回去之后我准备带一个研究生,不知道王老师舍不舍得令郎。”
挂了电话,她又像李是询问当时的情况。当听到李是那句&1dquo;本来受不了这么严重的伤,但他直直的奔着那块玉佩就去了”的时候,张瑞瞬间见识了什么叫一秒落泪,然后擦干若无其事。
&1dquo;要查吗?”张瑞问。
&1dquo;暂时不用,跑不了。”神色狠厉而让人心惊胆战。
顾严来的时候,三人坐着,他默默的挤开李是坐到了林深旁边,生硬的安慰道&1dquo;没事的。”却没想当事人直接回了句&1dquo;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还不了解吗?最多也就是伤口缝合得丑一点嘛。”逗得张瑞忍不住笑,后者气得李是面红耳赤。除了顾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右手,紧紧的捏住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