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是第一次来邱黎的办公室,她正在打电话沟通事情,他坐在沙发上四处看了看办公室。
不算宽敞,只有他办公室三分之一那么大。
布局也简单。
靠墙一排书橱,橱顶摆放了几盆水培绿萝,透明的玻璃花盆底,清晰可见彩色小石子。
绿萝已经垂下来,苍翠欲滴,生机盎然。
然后是一张办公桌,他这边的一排沙发,靠窗还有几盆绿植
办公室里就这些。
邱黎还在打电话,顾琰端起咖啡喝了几口,速溶的,口味不怎么样,他眉心微蹙,倒也咽了下去。
不经意扫了眼她的办公桌,桌角放着一个翡翠蝉的工艺品。
他微怔,她是有多喜欢蝉?
小时候他给过她一只蝉,跟那时候有关?
当时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只蝉蛹,他玩了一会儿,睡觉前就将它放到家里的月季花上。
翌日一早。
他的窗户底下就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又是小声喊他名字,又是拿着小棍敲他的玻璃。
不用想都是秋秋。
她每天早上比闹钟都准时来敲他的窗户,也不是为了喊他起床,就是调皮捣蛋。
醒了后也睡不着,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本想训她两句,可看到她时,她穿着一件白色小纱裙,两手抓着木窗的一角,扑闪着浓密的长睫毛,咧着嘴朝他笑。
撒娇的喊了一声:“咕咕。”
即便前一晚他还冷脸对她,可她睡了一觉后,全忘了,一点都不在意。
然后她又指指月季花上,“你看。”
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神里全是惊喜与兴奋。
他低头一看,是一只刚蜕壳的蝉,黑褐色的蝉壳还在月季花枝头,粉白的蝉紧紧抓着花枝,透明而又薄薄的蝉翼上还有几滴露珠。
一个小小的新生命,它还没法展翅飞走。
秋秋小声说:“哥哥,我喜欢它。”
粉嫩的小手指碰了碰蝉翼。
原本张合着的蝉翼迅速收拢,有些紧张全新的环境和未知的命运。
他也没吱声。
秋秋两眼期盼的看着他:“咕咕。”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好的态度对她,“给你了。”
又叮嘱一句:“别把它弄死了。”
她小脸乐的开了花,眼睛里都是笑。
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把那盆月季也搬回了家。
月季盆不算重,但是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还是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