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面,听后面严荧在笑着道:“还有一些私人感情上的一些总结要说,这些年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对你照顾良多,他关心你,在感情上,我觉得我应该对他有个报告,这样他就能放心你了。”
这话说得李盛琰为自己对兄弟的防备而羞愧,他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声道:“那你去吧,说说我挺好的。”
别说私事,他哥们虽然喜欢女人吧,但严荧太优秀了,他啥人都防着。
李盛琰也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点太疯狂偏执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也许过了这段热恋期,他会好点,但现在他真做不到像严荧那样理智。
当然了,严荧理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就是一爱就会爱得很疯狂,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严荧倒是一直没变过,一直是他喜欢的那个理智又聪明的人。
“好。”严荧亲了亲他的脸,一会儿后,他在外面见到了站在院子里明显等他的董众望。
“他这恋爱谈得,”董众望一见他就摇头,“毫无智商可言。”
严荧站他身边,和他并排站着看今天晚上的夜色,心头一片平静,“我是为他那份执着而来,代表同时我接受那片执着背后的固执、冲动、恐惧、疯狂。”
“想的真清楚。”董众望道。
严荧点点头。
是啊,想得很清楚,不想清楚了,事情只会一定走向最坏的结果。
想清楚了,有了强大的承受力,结果是好是坏反而都是给自己一个交待,是好事。
“以后的事,要到了以后的那天,才能具体知道。”严荧这趟出来送董众望,确实是给一直帮他和李盛琰维持一个联系的董众望做一个交代的,他道:“但我现在能觉得,最好的生活就是我爱他,他还在我身边。”
“因为彭观?”
“对,”严荧道:“爱是慷慨,爱是宽容,爱是生活的解药,我不是彭观的解药,彭观也不是我的解药,我回过头来看他,想看看他是不是我的解药。”
“他是?”董众望偏头看向他。
“他是。”严荧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门边,不过来也不回去的爱人,又掉回过头来和董众望道:“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这几年老在想,一个人要怎么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去热爱生活,热爱自己,热爱爱,要怎么做到呢?然后我想先要做的就是要忠于自己吧。”
忠于自己就是不爱彭观,忠于自己就是恋恋不忘那个长期住在他梦里的少年。
“所以我来到了他的身边。”严荧和董众望道:“不要担心我接不住他,我的爱理智,他的爱偏向自我,我知道他的占有欲重,他爱起来不顾一切,但我现在不是以前那个严荧了,我这两年也不打算工作,等他熟悉了我和我的生活,他有了足够的安全感之后,我才会考虑别的。”
“我操,”董众望又骂上了,现在只有出口成脏才能表达出他的心情,“他何德何能?”
可能是只要是执着的孩子老天早晚都会给糖吃,李盛琰的糖只是来得晚了一点,不是不给,不是没有,严荧说到这,也觉得和董众望把事情说完了,他笑道:“别担心我会被他折磨崩溃,我和他要是有问题,不是他太爱我,我处理不了,而是他不爱我,我没有问题要处理。”
董众望朝自己的车走,回头朝严荧挥手,“不聊了,他的担心也不疯狂,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他要是不守一守,也难安心。”
哥们不要公司,只想好好谈恋爱,那就谈吧。
他要是有个像严荧一样的对象,也寝食难安。严荧算是解决了董众望要接手李盛琰股份的心头的那点不安,李盛鹏打电话来他们说起这事,老大哥在那边倒是非常同情董众望,和严荧道:“这些年要是没小望的拼死拼活,李盛琰公司也不会做大做稳,他其实也知道李盛琰是老小,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进取心不大,就是觉得老小出钱出力的,底子里就是亏了一点,也不敢要老小那一部分的,你和他说开了也好,你和老小就过你们的小日子,钱够用就行。”
挺够用的,再说了,李盛琰现在想弥补这十几年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所以热恋期有点长,表现欲也非常大,严荧确实有点吃不消,不过每天消化这些情绪所带来的快乐与充实,也是他这些年从所未有过的。
爱确实是生活的解药,只要你足够有能尝得到甜的能力,你尝到的就是甜,严荧回老大哥道:“我知道,这两年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工作,先过一段时间看情况再说。”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年底?”老大哥在那边又开始催婚了。
严荧笑,“年底吧。”
“嗯,那这次……”李盛鹏在那边沉吟了几秒,道:“要不要通知你家人那边?”
他和王东结婚那次,两边的家里人都没有来。
李盛鹏知道为什么严荧结婚不通知家人,可作为大哥,又有王东的前车之鉴在面前,他很怕小弟的婚姻出现任何喻意不好的事情,为此纠心得很,他在电话这头和严荧解释他心中的想法:“就算你和家里人不来往,但必要的联系你们是有的吧?”
得到了严荧的肯定回复,他舒了口气,语气都更沉稳有力,有说服力了起来,“这关系还在,那以后像你父母那边的生老病死,你还是要回去一下的,那到时候李盛琰不在你身边,他算什么东西?他用什么身份去?所以这婚礼,他们是要请的,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来,或者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我去处理,大哥办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