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龙皎月已经决定殊死一搏。
如果她龙皎月打不过魔尊,反倒被魔尊察觉了自己的想法,魔尊虽杀不了她,但还是会用噬心魔蛊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龙皎月想了想那结局,虽然输了的话代价很惨,但如果她赢了,她自此就可以自由自在混吃等死颐养天年了。
如果可以,让小团子跟着她一起游学也是不错,只要她龙皎月还有东西可以教她的话。
这天小雨淅淅沥沥。
已经快要到了夏末,长流的上空有雷霆划过。白露在镜子里说她们已经齐心协力除了那九头妖目鸟,虽然都挂了点彩受了点伤,但这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徐浪青让众人在昆仑山修整一天,第二天便要动身长流。
外面下了小雨,龙皎月也是没事做。天气阴沉沉的,四下都昏暗的紧,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压抑。龙皎月坐在那床榻上,抱着窥世镜看着白露和沈星南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连练功也懒得去。
沈星南在白露的面前,只说些龙庭的事,言语里多半是些对龙庭规矩的解说。沈星南还吐槽了龙庭的淡金色校服,说行走之间像是一片大的银杏叶,还是秋日里挂在树枝梢头那种。
那窥世镜里,白露还不好意思的问,那龙庭对嫁来的嫡少夫人有什么要求没。
沈星南摸了摸头,一脸懵逼道:“可是我们龙庭只有一位嫡小姐,没有嫡系的公子啊?”
静了半响,白露才扭捏的说道:“我只是问问,你说就是了,管他什么嫡系公子的。”
沈星南顿时喜笑颜开道:“啊,原来小师妹是对我们龙庭有兴啊?那这样吧,师兄回去跟小姐说说,让她抽空带你回龙庭去。老夫人和龙宗主一定会喜欢小师妹的。”
卧槽!沈星南你闭嘴,你不要再说了!
龙皎月脸上起烫来,小团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龙皎月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天边一个霹雳。那轰隆的雷霆声,如万辆战车碾过九霄之上的战场。那一道照亮天际的白光,照出那清雅轩门旁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
龙皎月正捧着脸一脸痴笑的看着那镜子里,身后杀机顿现,刀光剑影如同刺破空气的疾剑,划破空气朝她背后而来!
那一道莹莹的光原本是温柔似水,如今此时杀意似雪似霜,寒意透彻人心。
龙皎月躲闪不及,正好手上拿着窥世镜,只来得及一转身,用空余的那只手抓住了那把抱着必杀之意的寒雪剑。
那剑锋锐利,在她紧攥住的手心里划出深深的伤口。那鲜血由着伤口涌出,顺着剑身往下淌去。
天边一个霹雳,照亮了那昏暗而压抑的房间里。
龙皎月刚还愕然愤怒,心说哪个兔崽子偷袭她,而此刻抓了剑身,知晓了那来人是带着杀意,看见门边站着的那个人,心里只剩下一片寒意和不知所措。
怎么会,怎么会?
那天边雷霆划过,轰隆的一声。
白芷站在那清雅轩的门口,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她垂着黑,湿漉漉的头披在她的肩头。她没有穿白蓝色的长流校服,身上只是穿着一身红黑色的衣裳,那是西北齐云府的家族服饰。
那双唇血色尽失,那张本该温柔如水的脸本该是龙皎月熟悉的模样,此刻却全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白芷站在那门口,只摇摇欲坠的朝她走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龙皎月心里一阵震骇,那剑还在她的手里,被割开的肌肤和肉理,十指连心,满是血肉模糊的伤口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疼。
白芷,白芷要杀她?
白芷只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脸上半分血色全无。她只癫狂的朝龙皎月走过来,像是着了魔一般,淌着水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
龙皎月心里一阵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齐云府被灭了门,那也扯不上她龙皎月吧?白芷这又是怎么了?
眼看着那剑伤了她,龙皎月看白芷朝她着魔一般走过来,只好后退了一步,一边惊疑不定的问道:“白芷,你怎么了?”
白芷一下跪跌了下来,龙皎月见她这样失魂落魄,心里还是了软,心里觉得她兴许是因为齐云府一时受了刺激,有些于心不忍,便忍着痛放了手,把那剑给扔了,半跪下来,想要扶起她:“白芷,齐云府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要太。。。。。。。。”
龙皎月的话戛然而止,一截短小而锐利的冷剑插入了她的胸膛,截断了她的话语。
她低下头,不可置信的微张了嘴。白芷靠在她怀里,手里那把短剑冰凉似水。她的脸上淌着泪,只癫狂的笑了起来:“龙皎月,纳命来!”
雨还在下。
雷霆划过穹苍,划开那浓重的化不开的云层。
昆仑山上,白露只望着长流的方法,千山万水之外,她的归宿,她的师傅,此时此刻,又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