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抚了抚裙摆,坐在了凉亭下的栏杆上。四周一片漆黑,即使她视力不错,在这样的黑暗里,也只能看到物体隐隐约约的轮廓。
她做在黑暗中的凉亭里,四周都是垂下的花藤,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陪着她一起,远离那喧闹虚伪的酒桌,享受着凉慡而清的空气。
她想了想,把两条腿微微抬起来,做了一个孩子气的举动,像是个尚未成年的孩童,晃动着两条腿,惬意而小心翼翼的晃动起来。
旁边有脚步声渐渐近了。白芷立刻停下动作,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往旁边的花藤挪了一分,将身形隐近了更寒冷的黑暗中。
家主的身影缓慢的朝这边走来,只带了温和而慈爱的声音试探的问道:“白芷,你可在这里?”
家主看起来更像是个文弱书生,体格也是羸弱的模样。白芷沉着呼吸,半响才道:“父亲。”
她从黑暗中踏出脚步,家主的脸隐在黑暗中,只带了一丝怜爱的叹息,道:“你从小受了委屈,或是不高兴,都喜欢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这没灯火的凉亭来。”
白芷站在他面前,却还是扶着花藤,没有回答。家主叹了一声,回身往那灯火通明的流水宴席上看了一眼,像是愧疚的说道:“我也是知道你不喜这些的,可是没有办法。那个世家族不是一大堆人才能维系起来的呢?何况,我们西北齐云府,在龙庭的打压下已经快要强弓之没,唯一的指望,也只有你们这些后辈了。”
第41章女主的正确出场方式
家主站在她旁侧,只无奈而爱怜的叹息道:“白芷,父亲知道你从小厌倦这些酒宴场合,可西北齐云府的多年,都是这些外戚苦苦支撑起来的。”
白芷只低声道:“白芷知道,父亲的苦心,白芷怎么会不知道?”
家主的声音带着疲劳心酸与无奈:“你三姨娘这些年也是为了府上奔走。上次龙庭要来收赋税,她从娘家周转张罗,凑了了不少资费。上次你回来,她或许有些心急,可却都是为了这个家府好的。”
白芷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家主终是垂下眉来,显出在外人面前时不可流露的脆弱悲悯,愁苦道:“你只要知道,这个家,或许对你要求是高了些,但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家,父亲总是高兴你回来的。若是哪天你不愿意负起齐云府的重压,或者不愿意再回这样落魄的地方,投去其他家府,都是可以的。”
白芷抚着花藤,缓慢而凉凉的摇摇头,坚定:“不会,白芷不会离开齐云府的,这是白芷出生的地方,生我者,齐云府,养我者,齐云府。白芷不会抛弃心中信义,更不会抛弃父亲,更不会愧对对白芷予以厚望的各位长辈。”
家主欣慰的点点头,不再言语。白芷沉着头,低垂着眸,想起龙皎月,心中先是一暖,而后便是记起她临走之前龙皎月的嘱咐,便抬着眉恭敬问道:“父亲,上次那个被龙小姐托付在我们府上的公子,他近来怎样?”
花藤后,有黑影如同飘忽的鬼魅,悄无声息的蜷缩在那花藤树下冰冷的泥土中。
家主舒展了紧皱起的眉头,带了赞许的笑容道:“天资聪慧,一点即通。却是不可多得的习武天才,只是不知道龙小姐从哪里认识了这样未经雕琢的一块璞玉,又将他投在我们门下。”
白芷也露了一分笑意,温婉道:“龙小姐既然将他置于我们门下,总归是有她自己的用意吧。”
家主试探着问道:“看样子这龙小姐却是很看重这个人的,为何又不亲自来看望这个故人呢?”
白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走之前,她还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将她存在告诉北陵城,更是千万不能让北陵城知道,送他入西北齐云府为徒是她的意思。”
家主点头道:“既然是龙小姐的意思,那也不好得再多问了。这些年龙庭和其他门派竞夺魔物,招揽了大部分除妖降魔的职责,其他门派都只能在龙庭的眼色低下过活,争些龙庭看不上的职务。唉。”
白芷点点头,不再说话。
待到那花藤前的谈话的父女离开,那花藤后隐藏于黑影中的黑影这才伸展了手脚,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那个佝偻着腰的老奴横着一脸肉,一脸猥琐不怀好意的出了凉台,背着手弯着腰往□□院走去了。
他踢开了存放杂物的□□院的门,看着那冰冷地面上宛如破碎人偶的少年。
黑暗中,有低低的压抑的呼吸响起。那个露着黄牙流着涎水的老奴,垂涎的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蹲在他身边,往他身下摸去。
有邪祟而恶心的低笑声在这寂静黑暗的房间中响起,那个老奴喘息着,一边出yín荡不堪的笑声:“小乖乖,知道何叔我刚刚听到了什么吗?”
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眼里是屈辱的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像是无法停息的河水,悄无声息的从他迸裂的眼角流淌而下。
他被锁了四肢,遭受着这世上最屈辱最残忍的对待。那个老奴颤着手,淌着涎水,一边出嗤嗤的喘息声,一边把满是破茧的脸凑到他脸边,伸出舌头,舔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何叔一边喘息着,一边讥讽的笑着说道:“那个让我们家主收你做齐云府弟子的龙皎月啊,龙庭的嫡小姐龙皎月,还特的来问你近来过得好不好啊?!”
他桀桀的怪笑着,抚摸着他丝绸般光滑的脊背,yín荡不堪的凑到他耳边,不堪的笑道:“你说你过得好不好啊,我的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