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只咬着牙道:“她对我很重要,请魔尊放过她。”
魔尊的红眼睛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他一只手捂着那扑簌簌落泪的小公主的眼睛,只挑起一边眉:“重要?有多重要,是比你自己的小命还重要吗?”
龙皎月的眼睛不知怎么,竟然也在没骨气的飚着泪。娘的,我秦jú苣要是能活着回到长流,一定好好练功,天天练九天雷霆决,绝不会再偷懒了。
总有一天我要用雷霆轰的你这红眼病求饶,哭着喊着来告诉我解毒的法子。
龙皎月点头道:“是,比我的命还重要。”
她不是我的命,可她是我的良心啊!
被魔尊捂住眼睛的白露听到这句话,蓦然浑身一抖,眼泪淌的更欢了。
魔尊摸着自己的下巴,转瞬间便如同鬼魅一般飘了过来,一只手抚在龙皎月脸上,手指沾了沾她的泪,让人琢磨不透似得一脸心痛道:“让美人为本尊流泪,这可真是让本尊伤脑筋的很。”
龙皎月呆住:魔尊你是吃错药了吗?
魔尊突然如同一只风筝般往后落了去,龙皎月所站的身后,整面墙壁如被石头打碎的豆腐一般支离破碎,四散开来,碎石飞了一地。
一道剑光划过龙皎月的脸庞,直直的朝魔尊去了。那寒刃刮过她的耳边,削落她的几缕丝,挟着劈山剜玉的气势,如同一道银光,径直的朝魔尊的身体飞去。
饶是魔尊也有些躲闪不及。那剑影来势汹汹实在太快,魔尊只不慌不忙的抓起了旁边一脸茫然的少妇女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刺啦一声,刀剑穿透血肉,出令人麻的声音。
面前的少妇女妖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贯入的长剑,摔落在地,回身看着魔尊。
龙皎月身后白芷欣喜叫到:“皎月!”
这是白芷第一次直接喊出了皎月这个名字,但龙皎月正在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魔尊的全神戒备中,不由得直接忽略了她那亲昵的喊法。
两个小白衣团子也沿着那打穿的隧道从她背后飞出,涌了进来:“龙姐姐!”
一击不中,那剑已然陨落成光。龙皎月回身看,一个锦衣的青年男子从她擦肩而过,脸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却是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朝着旁边的白露小公主去了。
看来这位戴鬼面的仁兄便是那白露小公主的近身侍卫,男二原重阳了吧。
原重阳默默扶起小公主,将她公主抱了起来,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小公主还淌着泪,似乎有些被吓到,脸上白的跟张纸一样。毕竟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对死亡,着实残忍。
面前的魔尊只看着她们,挑起眉,毫无惧色。那只搬山鬼似乎听从他的命令,也在旁边傻乎乎的站着,成两面对立之势。
龙皎月寻思这个时候总该是要说些正派的话语的,想这里小公主受了惊吓,原重阳看上去又不是个爱说话的主,两个小团子能说啥?自己是掌门,比白芷的位分要高些,于情于理,都是该自己说上两句话来表决一下正邪不两立的态度。
龙皎月还未开口,那个少妇女妖便泪眼婆娑的开了口。
一看到她那模样,龙皎月只想吼一句打住!你们反派被抛弃了都是这个样子,临死前总要指着摒弃自己的主子声泪俱下的说说自己往昔为魔教当牛做马落了这个下场然后一通牢骚,抱歉!我们都不想听!
少妇女妖含泪的笑了起来:“魔尊殿下,能为殿下挡剑是丝丝的福分。”
龙皎月一声卧槽便要出口,那少妇情真意切,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想要去抓住魔尊的衣角。她只淌着泪跪在地上,胸口冷剑已经化作光点,露出了一个深邃的窟窿,青紫色的鲜血流淌不止。
那唤作丝丝的少妇女妖拼着最后一口力气道:“当年魔尊夸我满头青丝如瀑,煞是好看。丝丝便一直留着这,就指望魔尊能看我一眼。殿下这百来年都没有回过钟武山,丝丝却知道殿下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丝丝还在等着殿下。”
大姐,他回来也会因为你抓了我和白露小公主,哪里是因为你这个单相思的丝丝少妇在等他?红眼病那后宫里等他的妹子多了去,你排队也得排好几年吧!
魔尊似乎有所触动,伸手握住了丝丝的手,带着一丝笑意道:“可是苦了美人了。”
他像是疑惑,又是残忍的微笑道:“可是本尊夸过青丝如瀑的美人多了去,本尊实在记不起你是谁。”
那双红眼睛燃烧着,如火如血,残忍无情。
龙皎月真是看不下去了,刚想打断那少妇女妖死前的一波回忆杀,但四周的人似乎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没有任何人有想要打断她临终遗言的模样。
丝丝愣住了,半响才凄楚一笑:“殿下忘了也好,只要殿下平安无事,丝丝死也。。。。。。”
说完她便真的死了。
龙皎月看完这波回忆杀,心中只能用一句尼玛坑爹啊!这样痴情的女子在仙侠之夏若花里可真是少见了。原来她喜欢魔尊,又因为魔尊夸过她的头好看,她才在这山洞里年年岁岁梳头,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如我梳头重要的模样。
这下少妇女妖死了,魔尊那里除了一个傻乎乎的搬山鬼以外,便只有一具躺在地上的冰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