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屏玉转头,斜了程肆一眼:“你穷成这样了?”
程肆:“……”
言柚藏着翘起来的唇角,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出卖了她,笑成了弯月。
等程肆看过来,又飞绷着唇角。
她却不知道,那双弯月似的眼睛早落入程肆目光。
男人擦身而过,刮了下她鼻梁。
很轻的一下。
言柚喝了粥,又被盯着吃了药,然后就被沈屏玉和程肆两面夹击赶回了房间,命令她早睡。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他,很想待在一起的。
哪怕就是两人各自占据着一张沙,看电视看书都好,就是想和他待着。
门合上,言柚舒口气,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玩具,闷闷地趴在床上。下午睡太久,其实现在也太有困意。
言柚起身,套上羽绒服,打开书包准备写会儿题。
半个钟头左右,有人敲门。
言柚打了个喷嚏,“进。”
她以为是沈屏玉,察觉那脚步声不对才转过头去。
盛了牛奶的玻璃杯轻放在桌旁。
程肆扫了一眼,居然现她生着病还在写作业。
“不困了?”
言柚点点头,伸出手去,指尖碰到杯子。
热的。于是双手都过去,捧在手中当暖手宝。
她低头喝了口,好像还加了糖。
程肆垂眸看了眼坐在桌前的小姑娘,气色比他上午在医院刚见到时好多了,但还是病恹恹的。
身后看不见的地方,他抬了抬手,在要碰到言柚顶时,停顿一瞬,又收了回去。
“明早我送你再去医院输液。”程肆手抄回口袋,“早点睡。”
“嗯。”言柚什么也没看见,小口喝着牛奶,“我写完数学就睡。”
程肆没有多待,很快就又下了楼。
言柚悬空,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缓缓变轻,最后消失,这才重低头,晃了下略微昏沉的脑袋,落打着尺子画了条辅助线时,忽然想起她晾晒的柿子。
轻手轻脚地出门,拐去阳台,看见那几只又大又红的柿子已经快要形成柿饼雏形,欢欢喜喜地盯着看了好久。
她以前也没做过柿饼,光是挑选原材料的过程,就费了好大精力。去了好几次市场,还网购了柿饼特产地的专门用来制作柿饼的品种,挑挑选选,留下了如今这六个。
江城的冬天太阳其实也不多,所以晾晒最是问题。
她每天都紧张兮兮地盯着天气预报,盯着云层,在心底期望它早早散去,最好每日阳光明媚。
比做题还认真,对照着网上的照片,观察到底成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