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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女户>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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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一月,便是金哥满月,小小婴儿能懂甚?除开吃喝拉撒四样,便只剩睡觉犯悃,便是满月酒,也没抱他出来,玉姐听李妈妈说:&1dquo;月里孩儿不能见风哩。”又记下这一条儿。左邻右舍都来看金哥,也止有妇人得入秀英房里看他。因未出程老太公之孝,外间只摆酒,并不请弹唱。未出孝,这满月原不应这般大办,却因金哥实是程太公生前所盼,故而从权。

  秀英将好出了月子,打水洗澡,换了衣。何氏见了便笑道:&1dquo;心宽体胖,越富态了。”

  玉姐却叫林家月姐、里正家三姐几个拉住了一处说话:&1dquo;小时候便常见哩,越大了越不得见面儿,也不知你忙的甚。”

  玉姐道:&1dquo;我家近来有事哩,又有添个兄弟又要盖房儿,不得闲哩。”

  娥姐笑道:&1dquo;不得闲也止是你家长辈,你有甚事可做?”

  玉姐也不争辩,只说:&1dquo;长辈忙哩,哪好再打搅?”又说娥姐要做妇。

  娥姐脸上一红:&1dquo;他家为他在京里谋了个太学生,要去京里考哩,总不能耽误了正事,便缓两年。”一语毕,忽忆起自家将嫁,却与一群小丫头说这个做甚?嗔道:&1dquo;一群小鬼儿,却拿我来打儿!”作势要打,众人欢笑散去。因程家与娥姐之礼颇重,娥姐待玉姐便也亲近,见月姐与三姐一处说话,便悄问玉姐:&1dquo;你今而姓程?”

  玉姐笑道:&1dquo;是哩,爹说到明年正月再改,将金哥儿姓了程,虽是契满了,总是承太公的情,不好叫这头绝了后。我留这里也不妥当。”

  娥姐附她耳上道:&1dquo;休说是我说的,你们一家三口儿搬了,虽住一条街上,到底是两个门儿,这门里老的老小的小,却不好过哩。你倒好想想。”

  玉姐道:&1dquo;姐姐好心我知道哩。”

  外头忽地传来一阵叫好之声,却是洪谦与林秀才说,叫金哥姓程:&1dquo;孩儿年幼,我且与他养着。”听的人都说洪谦重信守义,端的是条好汉。

  席间纪主簿也是众星捧月,酒酣之余又与众亲朋透些消息:&1dquo;现府君真个好运道,上下一活动,倒好做京官去了,交割完毕最迟明春便走。止不知府君是哪个哩。”男客们一阵交头接耳,林秀才又问:&1dquo;那县里呢?”

  纪主簿道:&1dquo;这却没有消息。”

  女人里听了叫好声儿,秀英见金哥睡梦里将小眉头一皱,忙抱起他来哄着,又使小喜去看外头怎样。小喜出去招捧砚问过一回,回来向秀英一一回了,街坊娘子们便夸秀英有福气,儿女双全又有个有情有意好官人,林氏道:&1dquo;这才是修成正果了呢。”

  一语提醒了素姐:&1dquo;往常女婿往山上慈渡寺里舍了无数钱,我们也许了大愿的,今得了哥儿,要还愿哩。”

  林老安人不由头疼,程家僧道绝迹,只因素姐当年曾叫个尼姑骗了几十两银子去,林老安人了狠,不许她与这些野尼姑结交,止许自家念经。然慈渡寺却是一处好道场,程家在那里舍了银子烧了香便渐渐转运,林老安人自己也颇信服。便允素姐:&1dquo;天冷了,金哥又离不得人,秀英才出月子,你又未出孝。叫孙女婿带玉姐走上一遭儿罢,你要去,明春天暖,家里一道去。”

  晚间说与玉姐:&1dquo;趁还没结冰,你与你爹走一遭儿,你自家也虔心礼佛,求个好归宿哩。与你爹求个签儿,保佑他明春做秀才,待应时,我再出二十两香油钱。”

  玉姐老师是苏先生,读书人于佛道二教总在信与不信之间,每有嘲弄之语,她听得多了,便笑道:&1dquo;老安人却将佛祖做贪官儿哩,佛祖心明,投缘儿的总能如愿,不投缘儿的求也无用。不若用心读书,用心做事。”

  林老安人连呸数下,又拍了玉姐一巴掌,道:&1dquo;童言无忌!”

  苏先生知晓此事,也说:&1dquo;我读《易》数年,略有心得,闻说高僧大德也有先知之能,倒好讨教一二。”也与洪谦父女同去。洪谦骑马,玉姐也要骑,且说:&1dquo;爹允过哩。”

  洪谦心道,我没允过罢?难不成是忘了?因吃不准,便道:&1dquo;办正事哩,你坐我身前,也雇车儿带着,冷得受不得了便去车里坐着。”又看苏先生。

  苏先生道:&1dquo;老夫骑马时,你还不会走路哩。”

  洪谦将头一别,便令租两匹马来。玉姐又将李妈妈、小茶儿、朵儿一并带了去。

  一路上苏先生大感畅快,及见运河,又指点着与玉姐授课,此河因何而凿,花费几许,过几州,有甚用&he11ip;&he11ip;那边山名甚,有甚掌故&he11ip;&he11ip;

  几人到了慈渡寺,苏先生径寻方丈论道,玉姐与洪谦烧香。玉姐真个磕头为洪谦求签,却是个中吉。洪谦自家不甚信这些个,然因得了儿子,倒也若有所感,感谢之心颇诚。父女两个添了香油钱,苏先生还未出来。冬天日短,洪谦托小沙弥去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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