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钱人家的才称呼夫人吗?”
冉非泽又看了她一眼,苏小培看出来那眼神的意思是说她没礼貌。他问:“何人这般教你?”
苏小培心虚地摸摸鼻子,好吧,她不但衣着古怪,还言语粗蛮,不是她的错,都怪“尼姑庵”。
“我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冉非泽看了看她,没说话。
苏小培想了想,继续求指教:“壮士,那她为何不自称奴家?”
冉非泽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但他还是丢下两字:“年长。”
“哦哦。”苏小培明白了,长辈对小辈,就不用这种谦称了吗?她其实还有好多问题,但不敢再问了。
这里冉非泽却是道:“姑娘有何打算?”
“壮士不是没钱嘛,我们先混口水喝,有顿饭饱,然后再从长计议。”
冉非泽挑了挑眉,谁与谁要从长计议?
苏小培迎着他的目光,她知道冉非泽是说过
他不能带着她,她得自己想办法安顿自己。可她无依无靠,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人是好人,有善心,有耐心,遇到她这样的古怪事还很沉着,不会大惊小怪,依她目前状况,先跟着他是最好的打算了。
虽然他不乐意,但是,好人嘛,总会多些磨难的。
她也是被逼无奈,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手感很不顺,阿弥陀佛
☆、第6章
冉非泽没回话。
他挑完了眉毛看完了苏小培,接着喝他的茶去了,似乎并没当苏小培的意思当回事。
苏小培也沉得住气,没纠缠没解释,也喝茶。
这时候屋外有人喊着:“唐老板回来了呀。”
又来人喊:“吴甲长来了。”
原来那群想看热闹的好八卦的人都没散尽,不好意思进屋来,只等在门前看看状况。方才唐莲回来,早有人跑去通知在外头开铺的唐家父子了。
嚷嚷间屋门开了,苏小培抬眼一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
唐莲的母亲唐李氏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眼睛通红的,想来是哭过了一场。出来看到那男子便喊了声“官人”,眼泪又下来了。
唐莲的父亲名唤唐忠,此时他的脸色很难看。
女儿两个月前被山贼劫走,初时他着急心痛,又是报官又是张罗着左邻右里一同寻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的影子没见着,风言风语难听话倒是涌了出来。唐忠是个好面子的,受不得这个,眼见女儿没了踪迹,又过了这许久,想来凶多吉少,心中悲痛,索性便当她死了。
这阵子闲话终于是少了一些,他心里才稍稍松了些,偶尔想到女儿遭遇,虽也难过,但也盼着这事情快过去,再没人提起才好。没想到,今日吃过午饭,才与儿子去了铺子没多会儿,却是有邻人奔来报信,说唐莲活着回来了。
唐忠心里咯噔一下,说不上不欢喜,但女儿没了清白唐家必会遭人指点的情景却是马上涌上心头。他也不多说,忙关了铺子让带着儿子唐松往家赶。
唐李氏与唐忠在一旁说着女儿归来一事,
这几人一进门,冉非泽便站了起来,苏小培有样学样,也赶紧跟着站起。但她的腿实在是太痛,之前一直站着倒还好,现在坐下了再起来腿却跟被碾过一样,她痛得“哧”的吸气,差点摔了。
冉非泽托了她胳膊一把,将她拉直。
唐忠听得唐李氏说了情况,过来跟冉非泽道谢。先是抱拳喊了声“冉兄弟”,道了谢,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冉非泽也是一抱拳,应了声“唐老板”,又道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等等客套话。
又是干巴巴文绉绉的对话,苏小培在一旁听着,直琢磨是不是古代里的人一半精力都用在这些所谓客气和礼数上了。
正走神,唐忠转向她这边,一抱拳,问:“这位是?”
苏小培一阵紧张,学着冉非泽的样子抱了个拳,道了声:“
唐老板。”然后一屋子人又齐刷刷地瞪着她看,冉非泽没特意看她,她却是飞快瞧了他一眼,看到他嘴角上弯。
糟糕了,她的礼数肯定又错了。电视上是怎么演的,是两只手挤在身侧半蹲吗?苏小培脑子有点空,反正“奴家”她喊不出口,半蹲她也蹲不下来,干脆也不管了,错就错,电视上还说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呢!
冉非泽似乎乐够了,终于帮她救场。“这位姑娘也是山中偶遇,得了不记事的毛病,诸位莫怪。”
大家都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悦也不好表现,于是相互又客套了一番,苏小培老早就学了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动作就不动作,当真是谨言慎行。
唐忠嘱咐自家娘子给恩人备些吃食招呼,自己却是带着儿子和那老者进到里间去了。苏小培瞄了一眼,猜想他们是去找唐莲谈话。她忽然有些担忧,被劫持人质受解救后多数会产生应激反应,心理状况等,也不知唐莲会如何。
她悄声问冉非泽:“壮士,刚才他们谈话,你可听出来那老人家是谁?”
冉非泽看了看她,回道:“是甲长。”
“甲长是什么?”
“十户一甲,每甲均设有甲长。姑娘这些也不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