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笑,让徐恩将杜焘宣到漪兰殿来。
杜焘早听说蒲那和从音住在了漪兰殿,心想外面传言皇帝甚疼爱两个匈奴外甥,果然不假。直到进了漪兰殿,看到徽妍,才忽然明白过来。
待得见了礼,杜焘看看徽妍,又看看皇帝,笑容意味深长。
徽妍被盯得不自在。幸好从音说她的偶人忘在偏殿了,徽妍忙起身,替她去拿。
望着徽妍的背影,杜焘低声问皇帝,&1dquo;如何了?”
皇帝笑笑,一副这还用问的神色。
杜焘眉间一展,大喜,得意笑起来,&1dquo;臣未说错吧!陛下,日后再遇到这般事,便来向舅父!舅父有良策,哪怕求的是天上的帝子也不在话下!”
皇帝鄙夷地看他一眼,什么良策,还不如朕自己来办。
杜焘沾沾自喜了一会,又凑前问,&1dquo;婚期定下不曾,在何时?”
此言戳中皇帝心事。
他瞅了瞅杜焘闪闪光的眼睛,神色淡定,将一枚果子放入口中。过了会,道,&1dquo;不曾,朕还未告知丞相与奉常。”
杜焘一愣:&1dquo;为何?”
皇帝瞥了瞥偏殿那边:&1dquo;她说,要与家人细说之后,才能操办。”
杜焘讶然,怔了好一会,皱起眉。
&1dquo;这么说,如今她在宫中,仍如面上那般,是女史?”她问。
&1dquo;正是。”
&1dquo;陛下没到漪兰殿来,还是打着看外甥的旗号?”
皇帝唇角抽了抽,极不情愿地答道,&1dquo;嗯。”
杜焘极其震惊!
方才他还高兴,以为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名分,却原来不过是个jian夫么?
杜焘怜悯地看着皇帝,哑口无言。世间果真一物降一物,他这个外甥,从小聪明,国事、战事,没有什么事能为难得了他,没想到栽在了这事上。
正待再问,却见徽妍回来了,杜焘忙坐直,若无其事。
&1dquo;徽妍,”她坐下时,蒲那扯扯徽妍的袖角,小声问她,&1dquo;广平侯是舅父的舅父么?”
徽妍笑笑,瞅瞅杜焘和皇帝那边,道,&1dquo;正是。”
&1dquo;舅父的舅父,我等该叫什么?”从音问。
她声音大,杜焘耳听到了,笑嘻嘻道,&1dquo;居次,舅父的舅父,叫舅舅父。”
蒲那和从音一愣,徽妍讶然,忍俊不禁。
&1dquo;蒲那从音,莫听他胡说。”皇帝瞥杜焘一眼,淡淡道,&1dquo;舅父的舅父,仍是广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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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焘好饮酒,又逢大捷,皇帝也不扫兴,命徐恩取酒来,二人就在殿上对饮。
徽妍不打扰他们,带着蒲那和从音到偏殿去玩。夜色渐深,她与宫人带着二人洗漱,又哄了他们入睡,再到殿上,却见二人还在。
殿上的宫人都摒退了。
杜焘显然已经有了醉意,倚在凭几上,说话拖起了声音。
皇帝却仍神色如常,手里拿着一只酒盏,听杜焘说着征途中的乐事,唇边带笑。
见徽妍来,他对她招招手。
徽妍莞尔,走过去。
杜焘也看到她,精神一振,笑着举举盏,&1dquo;呵,侄妇来了&he11ip;&he11ip;”话没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徽妍面上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