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暂且堵住了她的鼻酸。
一整棵枫树的黄叶飘飘摇摇,桑恬和林雪两人就坐在树下的野餐垫上,林雪剥一颗栗子,桑恬就吃一颗。
吃到第五颗还是第六颗的时候,林雪的手在空中伸了半天,也没见桑恬接,抬头看了桑恬一眼,才现桑恬一脸晦暗不明的神情看着她。
“林雪你什么意思?”桑恬开口。
林雪:“什么什么意思?”
“就你现在这样,一颗一颗的给我剥栗子,剥得还特干净一点小绒毛都不剩。”桑恬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跟我做朋友么?”
林雪:“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跟你做朋友。”
“那你什么意思?想显得自己人好是么?怕我在背后骂你是么?”桑恬连珠炮一样:“你放心,你白月光回来了我绝对不纠缠你,也绝对不会在背后骂你。你问问杨静思从那天到现在,我说过你一句坏话么?”
林雪:“你为什么不纠缠我?你不在意是么?”
桑恬:“我早说了我没走心到那个程度,之前就想开开心心谈个恋爱而已。咱俩以后就当不认识,或者就当学校里会打个招呼的同事,都行,我祝你跟白月光百年好合,你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了。”
“你没走心到这个程度是么?”林雪看着桑恬:“那行吧。”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穿上那双鞋带打结泛了灰的白球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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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坐在野餐垫上,对着剩下的半包栗子和旁边的一堆栗子壳愣。
林雪刚才剥的多仔细啊,连一点点小绒毛都不放过,跟在给很心爱的人剥似的。
桑恬正愣呢,校长走过来:“怎么这么多栗子?”
“林教练买的。”桑恬不知为什么有点做贼心虚,特意强调:“给孩子们买的。”
校长招呼道:“孩子们,过来吃栗子了。”
一热闹起来,桑恬就暂时没功夫想七想八了。
等孩子们吃完栗子以后。老师们收拾了垃圾就准备回冰校了,校长已经提前跟家长们说好,到冰校来接自家孩子。
结果直到上大巴的时候,桑恬也没再看见林雪,实在没忍住问了校长一嘴:“林教练呢?”
“她说胃不太舒服,先走了。”
桑恬不知林雪是真的胃不舒服,还是为了先走而想的一个托词。看她之前一直还好的样子,多半是托词吧,就跟杨静思之前让桑恬谎称拉肚子一样。
可林雪为什么要找托词先走?难道因为桑恬说以后就当不认识?
桑恬在心里冷笑:怎么搞到最后,反而她还像冷血无情的那个人似的?
但是要她跟林雪做朋友,抱歉,她做不到。
从一开始就心动的人,怎么心平气和做朋友。
此时她心里太过酸胀,像泡在一杯一千毫升大杯暴打柠檬茶里,这让她忽视了很重要的一个细节——
林雪刚给她剥栗子的时候说:“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跟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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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周一,生了两件事。
一是桑恬那篇写国家花滑队的深度稿获得了国体协会的表扬,二是陶绮年回来了。
中午吃饭时,杨静思特八卦的给桑恬打电话:“陶绮年回国了你知道么?”
桑恬吃着隆□□脚饭叹了口气:“早知道了,现在我办公桌上放了巨大一束马蹄莲,熏得我猪脚饭都不香了,陶绮年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啊?”
“嗨,你以为陶绮年追你还会对你做背景调查啊?比起感动你,陶绮年估计觉得感动她自己比较重要。”杨静思问:“你这次怎么没直接给她退回去?”
桑恬:“她这次学聪明了,没给花店留地址,你知道她家地址么?”
杨静思:“我哪儿知道,而且我现在去问她也没戏,她一准知道你是想把花退给她,不会告诉我的。”
桑恬:“你怎么连她家地址都不知道?亏你们还是朋友!”
杨静思看热闹不嫌事大直乐呵:“都跟你说了那是维护爸妈交情的酒肉朋友,哎我爸倒是知道她爸公司地址,要不你给退到她爸公司去?”
桑恬怒骂:“滚!”
没想到陶绮年回国后攻势更猛,送花连送了三天。
桑恬愁眉苦脸的给杨静思打电话:“求你问问陶绮年,她到底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行么!”
杨静思笑出了鹅叫后帮她分析:“你知道陶绮年家境特好吧,我爸跟她爸一比那就是一小暴户,陶绮年这人呢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家境在这儿摆着,估计追谁也是一追一个准,你这么难搞,估计是彻底激起她征服欲了。”
桑恬:“我觉得她出国前也没这么穷凶极恶啊!”
那会儿陶绮年追她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她勉强还能对付。
杨静思想了想:“她去日本这么久,估计也没找到什么好玩的,人家这是闷坏了,找你泄精力来了。”
桑恬本来准备,周四要是陶绮年还送花,她就自己给陶绮年打个电话,把拒绝的意思说得再明白点,没想到周三晚上就生了一件事——
桑恬一走进桑佳的病房,一看坐在桑佳旁边那人,彻底愣了。
陶绮年一看桑恬拎着盒肠粉走进病房,冲她笑道:“桑桑,你下班了啊。”
不得不说陶绮年穿着一身c家淡蓝编织小套装,一看就一副富家千金样,很可靠很值得亲近的样子,可她这一声“桑桑”,叫得桑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