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笑:“我挺喜欢《天鹅湖》的。小时候我妈给我买过童话书,她工作忙嘛,我就天天自己在家翻,书页都快被我翻烂了。之前《天鹅湖》芭蕾专场在邶城演的时候,我还买最贵的票去看了呢。”
桑恬说着脸上浮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虽然那天晚上我高跟鞋鞋跟断了,在剧院门口摔个狗吃屎,但……”说着她又笑起来:“就还是挺开心的吧,毕竟那是我童年一个梦。”
林雪:“两年前那个穿绿色格子大衣在剧院门口摔个狗吃屎的女的,是你啊。”
桑恬一愣:“你……不会……刚好……也在吧?”
林雪点一下头,紧抿的唇角是在忍笑吗?
桑恬心想这是什么社死现场:“你看我摔的那惨样了?!”
林雪又点点头:“是挺惨的,腮帮子都肿了跟含了颗核桃似的,你后来还是去看演出了?真是身残志坚。”
桑恬惨叫:“你把那一幕给我忘了!立刻!马上!”
她现在对自己那天晚上跑太快扭断了鞋跟这事后悔得不行。
一是她不想自己在林雪眼中的第一印象是这样,二是她突然想到——要是她那晚没在剧院门口摔倒,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在人群中看到过分招眼的林雪。
她也会对林雪见色起意吗?那样的话,是不是就没陶绮年什么事了?
那样的话,她会不会有可能根本没走上绝路?会不会她能早一点从拼命工作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去谈恋爱,去陪桑佳,去更早的现桑佳病情,做个微创手术就全好了?
世界上纷纷扰扰的事,到底有着怎样丝丝缕缕的蝴蝶效应,没人说得清。
可是,至少。
桑恬看了缪可霏身旁的座位一眼,林雪现在是好端端坐在那里的。桑恬没忍住伸出手,悄悄从缪可霏身后绕过去,在林雪后腰上掐了一把——嗯,林雪是真的。
林雪回眸瞥她:“你干嘛?”
桑恬嘻嘻一笑:“耍臭流氓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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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演出定于下午四点半开始,四点二十分的时候,忙于自拍的桑恬和缪可霏两人就把手机收了起来,端端正正坐着面向舞台,一脸期待到不行的样子,林雪看得有点好笑。
四点半过去了。
到四点三十五分的时候,连林雪都开始觉得奇怪——常规来说演出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不会轻易生晚开场这样的事。
接着,一个穿着可爱工作装的男人从紧闭的幕布后钻出来:“请问现场的家长里,有擅长轮滑并对《天鹅湖》芭蕾舞剧很熟的么?”
生活中擅长轮滑的人本来就不多,喜欢芭蕾舞剧的也是少数,这两个条件一叠加,就显得格外严苛了。
现场一阵窃窃议论声,但没人站出来。
缪可霏一脸担忧:“怎么了啊?”
桑恬:“可能有工作人员出什么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