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裕也时常打赏美人给他们这些官兵,说不得日后他玩腻味了,这位姑娘就落入了他们手中。
沈初姒抬眼看向主厅。
此时坐在主厅之中的,是一个身穿姜黄色锦衣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之上,面色蜡黄,手上戴着玉扳指,目光在谢容珏和沈初姒两人之中梭巡了一下,随后落在了沈初姒的身上。
屋中灯火不盛,此人眼珠浑浊,几乎要落在沈初姒的身上。
随后,缓缓的笑了下。
这样的目光,到底是在打什么意图,谢容珏只看了一眼就知晓了。
啧,还真是……胆大包天。
怎么总是有人不懂,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
之前那个扈永福是这样,现在这个黎城州牧,也与他不相上下。
谢容珏手中铜板滑动,护在沈初姒身边,此时面上还带着一点儿笑意。
只是这笑,却又不达眼底。
若是盛京之中有人在这里,恐怕能认得出来,这位向来行事妄为的镇国公世子,每次出手之前,都是这样的笑意。
而且,笑意越明显,下手就更为狠。
沈初姒也直觉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眼神不怀好意,手指略微缩了缩。
之前前来西境的刺史,恐怕都是被一一收买了,别的不说,就说这远规制的私宅,就不是一个州牧可以负担得起的。
而在盛京,居然都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所呈上来的折子并无缺漏。
要么是被要挟,要么就是与之同流合污了。
而主厅中站在一旁的,则是那位客栈的掌柜,或许是因为狗仗人势,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位。
从前在客栈中所见到的谦卑笑意荡然无存。
掌柜碰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黎城城中人都知晓同福客栈的掌柜是州牧马裕的走狗,平时里无人敢于惹怒他,但是那日这杂碎居然还在黎城落了他的面子。
这美娇娘倒是还好,日后就是马裕鲜的玩物,至少也需要些时日才能腻味。
但是这个口出狂言的杂碎,到了马裕手上,恐怕不过就是落得一个死无全尸,野狗分食的下场罢了。
掌柜想着当日谢容珏的模样,暗自哼笑了声。
那般嚣张,现在手无寸铁,即便是当真有些来头,只要到了这里,就算是权势滔天,又能如何?
况且倘若当真是权势滔天,又怎么可能住在那样的破败小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