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姒突然想到之前谢容珏因为失血而昏迷几近一天一夜的时候,心中突然涌上来了一点儿紧张,一时也顾不得那些,推门而入。
床榻之上空无一人,而此时,屋中正在弥漫着浓郁的雾气。
……他在,沐浴。
屏风后面是浴桶,或许是因为相隔得有点儿远,木质的房门隔绝了声音,所以刚刚她唤了那几声,他都未曾听到。
沈初姒瞬间脸上带着一点儿绯红,准备转身离开,等会儿再来的时候,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了谢容珏清越的声音:“殿下?”
沈初姒进退不得,只得轻声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你今日还未换药,我是来给你换药的。”
她话音刚落,就只听到一点儿水声,沈初姒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转过身去。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片刻后停歇。
谢容珏缓缓从屏风之后走出来,沈初姒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正好看到他抬步走来。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极为单薄的寝衣,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身上还沾着水汽。
谢容珏挑了挑眉,“殿下今日那书看完了?”
沈初姒如实答道:“还没有。”
谢容珏靠近她,清冽的气息迫近,“那殿下明日还是准备如今日一般了?”
沈初姒不明所以,“一般什么?”
“一般让我如现在这样,”谢容珏挑眉笑,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独守空房。一直到了此时,殿下才想起我来。”
他低声,“我还以为殿下今日都不一定能想起我来。”
沈初姒想了想,随后踮起脚在他颈侧碰了一下。
随后恰好对上谢容珏诧异的神色。
她抬眼看着他道:“嗯?现在高兴点了吗?”
“……殿下。”谢容珏俯身,头在她颈侧轻轻蹭了一下。
“这样算不算是在哄我?”
谢容珏从前在盛京之时,素来不驯,谁人不知晓这位向来行事荤素不忌,从来不手下留情的镇国公府世子,可是他现在这样将下颔抵在在她肩侧的时候——
沈初姒这才恍然意识到,他今日说话原来一直都带着一点儿酸味。
他的蹭得颈侧有点儿痒,沈初姒也在此时想起来正事,拉着他坐到床榻边准备换药。
他的痊愈度很快,现在基本上已经愈合了,有些刮伤也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