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药没有洒,沈初姒放下心,用凉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一直等到药盅变凉,汤药变成温热的,沈初姒才坐在小榻边,想要喂他喝药。
谢容珏昏迷了一天一夜,她清晨的时候帮他洗漱了一下,可是想来他这么些时日,也是没有怎么用餐。
身上又有伤口,迟迟不醒,总归也不是个办法。
沈初姒用勺子将汤药送进他的唇中,深褐色的药染湿了他的唇。
她用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的时候,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脑中却想到了之前那个大夫所说的……渡气。
手上的帕子突然停在了这里。
沈初姒眼睫垂下,犹豫了许久,手指垂在身边轻轻地蜷缩了一下。
谢容珏此时眼睫阖起,有几缕丝散在脸侧,她一直都知晓他生得极好,平日里虽然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但其实身上的气势却凛然,可是现在躺在这里,却又好像是任她妄为一般。
沈初姒站起身来,突然想到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先行找来纱布将他身上的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了一遍。
包扎完已经到了夜时,沈初姒之前稍微用了一点儿餐垫了一下,可是谢容珏此时还是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她坐在塌边,目光下移,最终又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曾经跟着林太傅学了一点儿岐黄之术,林太傅教导她所谓医者为父母——
沈初姒坐在榻边半晌,随后渐渐倾身。
药味越靠近,就越浓重。
他的唇上沾着一点儿药的苦涩味,但是身上却气息却清冽,即便是昏迷这么久,唇上的温度也灼热。
塞外的风雪终年都落不到盛京城外盛开的桃花上,她此时分明在心中知晓这是医者父母心,可是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出一点儿其心昭昭来。
月色冷清,而此刻的灯火却是暖色的。
她觉得,与其说这是渡气,不如说是吻更为贴切一些。
其实这多少是乘人之危,至少并不光明正大,虽然以渡气为名,可是她碰上他的刹那,却又全然忘却了所谓的渡气。
她素来坦荡,可现在所为,却又谈不上是清白。
好在现在谢容珏并未转醒,眼睫阖起,这件事,也无人知晓。
沈初姒用手撑着床榻,抬手准备撤离的时候,才支起来了身子,却突然现自己的颈后传来一点儿力。
让她进退不得。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勿等~
第5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