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与喝了口酒:“这好说。我家这阿姨是个客家人,药膳熬得可好了,我妈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不过我也不吃,在我这儿阿姨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兰思唯之前有段时间经常拍夜戏,身体亏空,内分泌紊乱,后来付与便让他家阿姨给她熬药膳,吃了段时间,还挺管用。
“不用这么麻烦。”夏烟推拒,“我昨天吃了点冰的,今天才胃疼。”
一晚上,夏烟的视线不时落在兰思唯身上。
兰思唯有所察觉,但故作忽视。
夏烟看着她和付与斗嘴,两人似乎一见面就掐。
他们从中学开始做同学,到如今认识十几年,已经非常熟稔,之间的默契,有时连夏烟都比不了。
兰思唯和付与斗嘴时,眉目舒展,好像全然无心事,刚刚和昼短的见面,不过是夏烟臆想出来的。
她有一瞬的恍惚,却很快明白过来,兰思唯一直是这样的,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里藏了很多事儿,她对许多事情看得都很明白。
可再通透的人,遇到自己的感情,也会变得糊涂。
夏烟离开时,开了兰思唯的一辆车。雪还在下,路很滑,她开得非常慢。
东三环依旧异常拥堵,车灯联结成串,橙红橙黄的光线似乎要将这寒冷的雪夜融解。
路旁的绿化带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夏烟的思绪,忽然不受控制地,再次追溯到2o18年的那个冬天。
那会儿其实才刚立冬,她住在波士顿市区的一栋老别墅里,正着高烧。
那房子是samantha老友的,samantha和老友要去郊外拍东西,因为夏烟生病,便没带她去,让她在城里养病。
谁知下起了雪,他们赶不回来,给夏烟打电话,让她去市买一些应急的食材,以防雪一直不停。
最开始的时候,夏烟没当回事儿。
她烧得头昏脑胀,吃了药体温一直没有降下去,冰箱里还有两袋吐司,她便懒得去市。
雪是慢慢变大的,这期间时下时停。
夏烟隔着磨砂窗户,对外边的情况看得不真切。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她体温恢复到正常,这才下床打开窗户望去。
满世界的白色,铺天盖地,雪还在下。
那白色刺得她眼疼,有一瞬失明的感觉。
夏烟忙关上窗户,浏览闻,许多学校已经布了停课的通知。
她打开冰箱一看,两袋吐司已经被她吃完,冰箱里空空如也。
夏烟不得不套上羽绒服,踩着厚厚的雪,去附近的市买食物。
波士顿的气温极低,她一路走得非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