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坐起身来。
而在看清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两个人的心,一同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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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付与在宿舍和舍友喝酒打牌,玩得兴致正高,两点多钟,都还没睡。
“我出小王,谁管?”
“没人?嘿,老江你手里是不有炸藏着不出……”
话还没说完,付与听到自己裤兜儿里的手机响起。
他忙着把一对对五丢出来,才取出手机。
“哥?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同寝的男生看着付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严肃,手里的牌也掉落到了地上。
“怎么了,付哥?”
付与“嚯”地站起身,哽咽道:“我姥姥、姥姥,没了……”
说完,他疯了似的跑出寝室。
等进了医院,付与第一眼看到司柏燃和夏烟,便问:“姥姥呢?”
……
老太太是在梦里去的,走的时候很安详。司柏燃和夏烟刚刚看到她时,她的唇角还带着笑。
司柏燃的大姨杨昕瑶当晚买了飞机票,从澳洲赶回来。杨昕雯也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从美国回来。
可怜老太太去世前,都没见到两个女儿的最后一面。
夏烟和司柏燃,还有付与,在医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时,司磬的秘书出现,来负责料理老太太的后事。
老太太生前是人大的教授,在学术界声名赫赫,俨然是泰斗级人物。一生学子无数,丧事也举办得轰轰烈烈。
那段时间,夏烟基本上见不到司柏燃的面。从司磬的秘书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她不再适合露面。
6月11日上午,老人家的遗体送别仪式在八宝山殡仪馆的东礼堂举行。夏烟被司柏燃安排进学生代表中,也前往送别。
现场哀乐低回,正厅的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老人家的遗像就摆在那横幅下边。
那张照片是老太太中年时拍摄的,比去世时要年轻很多。她的眼睛,和司柏燃的很像。
那是一双饱含希望和幸福的眼睛,即使是黑白照,也仿佛能看到眼底的熠熠光辉。
夏烟远远地看着那双眼睛,想起最后一次见老太太时,她握着她的手,说道:“你们两个人,要好好的,姥姥看好你们。”
那么慈祥的一位老人家。
夏烟忍不住落泪。
她的余光看向站在大厅中央的司柏燃、司松芮、司磬、杨昕雯,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被一层哀伤覆盖。
那天,送别仪式结束后,夏烟从角落里独自离场。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站在司磬身旁的司柏燃。他穿着一身黑衣,面容憔悴,昔日的少年,又褪去了一层青涩,越成熟。
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