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脸色绯红的一把抓紧了衣领,几乎是有了些许手忙脚乱的意味了,然后我急急的起身背对着他站住开口道:&1dquo;没有什么事,你不是要去看&1squo;逐风’么。还不快去。”
他见了我的举动疑惑片刻,却是想岔了,声音越的紧张焦虑起来,甚至隐隐带怒意:&1dquo;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是谁伤了你啊?”
我越的窘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一味的背对着他轻声道:&1dquo;说了没有什么事了,你快别问了。”
他如何肯听,见问不出结果,索性一伸手抓过我来,我吓得死命的挣扎,失声语带警告的叫他:&1dquo;慕容潋!”
他却根本充耳不闻,一手牢牢箍着我的腰,一手已经轻轻的拨开了我的颈项间的衣裳去查看那所谓的&1dquo;伤处”。
我又是羞窘又是无奈,只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反映过来,一张俊颜立时涨得通红。
再怎么的少不更事,他却也并不傻。又身在官宦之家,对于男女情事,虽然是从未经历,耳熏目染之下,却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莽撞少年,如何不懂吻痕与伤痕的分别。
因此,只一楞,他便明白了过来,满面通红更肩手足无措的,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下去,甚至忘了放开箍着我的手。
我亦是羞窘尴尬万分,正欲出言让他放手,却听得门外一声清咳,抬眼望去。南承曜正淡淡的看着我们。目光中似乎有微微的不悦。
我轻轻打了下潋的手,他立时反映过来,如同丢开烫手山芋一样跳出去老远,也不看我,冲着南承曜匆匆道:&1dquo;姐夫,我去看&1squo;逐风’。
也不等他回应。涨红了脸,头也不回的就向门外冲去,不消一会的工夫,便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样的不合礼仪,就连称谓也在情急之下顺口用了寻常人家的称呼,好在南承曜也并未太在意。
我看着南承曜目光中的光影由最初的略微不悦。到征然惊醒,复又到更加清明而略带自嘲。直到如今,重又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向我走来。
我垂眸淡淡一笑行礼,然后启唇轻道:&1dquo;既然臣妾已经把该给殿下的东西交托了,也不便继续留在这里了,待过两日疏影的病全好了,我们便动身回上京,不会叫殿下为难的。”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片刻之后淡淡的笑起:&1dquo;你从来就不会让我为难,既然已经来到了邺城,王妃就不想亲眼看着我大破北虏吗?”
我微微一怔,他已经微笑的向着我伸出了手:&1dquo;走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漠北风光。”
盗骊青骢,是这世间难寻的良驹,毛色纯黑鲜亮,四蹄雪白,乘之如蹑云踏雪。振鬣长鸣,则万马皆喑,是以极其珍贵。
本就是好马。又跟随南承曜多年,驯养得当,因此在整个南朝,&1dquo;盗骊青骢”之名几乎是家喻户晓,早已经成为了名驹的代称。如今我与南承曜两人一骥,而这&1dquo;盗骊青骢”纵行几百里却依旧扬蹄如飞,当真不负这良驹之名。
冬至时节,漠北境内依旧是大雪纷飞,南承曜用上好的狐裘拢住我与他,我整个人靠在他温热的怀中,那狐裘甚至盖住了我的半张脸,只留下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因此耳边虽然是寒风呼啸,我却也并没有太过寒冷的感觉。
南承曜一面带我弛过漠北广袤如画的土地,一面扬鞭遥指前方在我耳边轻道:&1dquo;你看,这前方山头上那些炊烟升起的地方,便是北胡人驻营的地方了。不过几日,我便要叫他们彻底的从这里退出去,这片土地,容不得北胡蛮子染指一分!”
我听着他话语里的淡定微冷和隐隐傲然,与他一道静静的看那炊烟起处,没有说话。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一吓开口道:&1dquo;王妃可是心存仁慈。在担心生灵涂炭?”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身,看着远处轻声开口道:&1dquo;两军交战。成王败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容不得丝毫心软仁慈。况且在这乱世之中,真正的仁慈,并不是一味的拘泥&1squo;戒杀’,而是去诛杀jian佞以保全弱小,就此战而言,本来就是北胡进逼侵犯在前,殿下迎战护卫家国在后,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我南朝成千上万的子民平安康泰。绝对无半分不妥之处,臣妾也绝对不会有半分不合适宜的妇人之仁。”
&1dquo;哦,那王妃方才的沉默又是为何?”他的话语。淡淡带笑,随风传来。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开口道,&1dquo;臣妾记得兵法里曾经说过,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此次与北胡一站,臣妾以为亦是如此。”
&1dquo;哦?”他自马背上潇洒的一跃而下,伸手给我,暗黑的眼眸中隐隐显现出激赏。
我将双手递给他,任由他抱我下马,然后再一同裹在狐裘之中,同望北方,这才重轻轻开口道:&1dquo;臣妾在来邺城的途中,曾经听闻每年冬天,只要一下大雪,北胡人就会因为口粮不济而屡屡犯境盗掠,扰民滋事。今年之所以会举全国之兵攻打邺城,亦是由于今年冬雪势凶急远甚于往年,牲畜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北胡全国,已经无口粮过冬。因此,臣妾认为,以兵力相逼,不过是权益之计,不若开放边贸,互通有无标本兼治。若能如此,不但如今边患可以解除,漠北民众亦可得万代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