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戍寻眉头耸动,下一刻揽臂紧紧地把她回拥在怀里。
应樱被他抱在怀里,一下子与他的身体贴紧,她吸了吸鼻子,双手伸到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大猫,一点点的,维护他的自尊,保护他的伤口。
女孩身上哪里都是柔软的,他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团云,他情绪上头又不敢使劲,怕抱疼了她。
计戍寻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忍俊不禁,低头在她耳畔问:“傻姑娘,哭什么?”
他的嘴唇靠在自己耳边,应樱痒得在他怀里缩了缩,躲了下:“没哭。”
应樱不敢在这个时候问他到底生了什么,唯有默默的抱着他,给他一点点力量。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要难过。”
计戍寻搂着她,藏在她身后的眼神从阴沉,一点点变得复杂。
当时间一点点接近一切仇恨谎言和苦痛的源头,他就越来越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面对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单纯,美好的她。
他仰头,望向夏天的夜空。
快七月了,快了。
*
那晚的脆弱转瞬即逝,之后,计戍寻没有再提过。
并且又投入进忙碌的工作中,应樱与他的接触也少了许多。
明明那晚那么贴近,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后,自己好像与他的距离又远了很多,好像自己小心翼翼走过去的几步,又被退了回来。
自从确定自己对计戍寻的心意以后,应樱现,自己的情绪非常容易就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动。
他今天不回来的消息,或者电话里稍微淡掉的语气,都会成为她一整天一整夜闷闷不乐的源头。
可是应樱转念一想。
对他而言,自己什么都算不上。
七月初。
海尧迎来铺天盖地的雨水。
母亲还没回来,应樱代替母亲先去一趟。
七月四号,这一天,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
应樱撑着伞,怀里抱着白色和黄色的菊花,袋子里装着点心和酒。
今天是生父应保民的祭日。
应樱走在前往海尧市人民公墓的路上,路边的凤凰木替她遮着大片雨水,冰凉的雨落到叶子上,滚落而下,掉在她的伞面。
一直往前走,就要到公墓公园大门口了。
她目视前方,看见一辆很熟悉的车。
应樱眯起眼睛,扫了一眼车牌,而后愣了愣。
她缓缓地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