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站在那儿,显得矜贵又脱俗。
他似乎没想到她回来,对视上以后似有似无地挑了下眉头。
刚刚还涌上头脑的冲动在见到他的瞬间变得胆怯起来。
应樱忽然迈不动步子了。
要走向他吗?
走向他说什么呢?谁没事会大晚上跑来藏风园,还特地到他常来的这块地方。
她要说些什么呢……
就在她纠结犹豫的时候,远处站着的人出了声。
“过来。”他说。
应樱稍稍垂了下目光,小步走上前。
立在铁质长椅旁的木槿花从今夜也依旧叛逆地开着花,她看了一眼那绽放的木槿,抬头看他,眨了眨眼。
睨着她这般懵懂又透着傻气的眼神,计戍寻这大半天一直紧绷着的表情得到了放松,嗤笑一声,“傻了?说话啊。”
她悄悄用舌尖舔了下嘴唇,“说什么?”
“说说你干嘛来了。”计戍寻长腿一伸,坐在了铁质长椅的宽扶手上,整个人瞬间低了几个度,将将与她平视。
“又来找猫?”
就算他半坐下,可依旧比应樱高上一点点,他这么一懒散地靠坐下,莫名将距离拉近。
应樱心跳又快了几步,将出汗的双手背到身后。
她憋着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摇摇头,悸畏道:“不,我来找你。”
似乎是听到了顺耳的答案,计戍寻浮于表面的笑意深了几分,慢悠悠的:“哦?”
“找你…”应樱脑子迅转动,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我,我听见传闻你落青竹了。”
“但是没听到关于计哲的事,他不会没受到什么惩罚吧。”她试探着看了一眼他。
结果被他一直凝视着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计戍寻微微俯身过去,凑近她,“就为了问这个?”
他扑面而来的气息惹得应樱又是一个心悸屏息,她扑扇着眼睫,偏开视线结巴道:“对,对,我怕那个…”
偏着视线,应樱听见面前的人似乎叹了口气,她回头,看见计戍寻将放在椅子上的两张纸递给她。
应樱接过,现是计哲那天给她看的对母亲的辞退合同。
她略瞪大眼睛,看向计戍寻。
“如今计家所有事都是我一手决策。”计戍寻揣兜,好整以暇地告诉她:“你母亲不会再有事,这下放心了?”
管理权已经落到了计戍寻手上,计哲已经无法再威胁她了。
应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大口气,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辞退书撕得稀碎。
计戍寻盯着她撕纸。
从这动作和声音里可见这事在她心里压了多久多累。
他笑她一句:“行了,是不是撕完还要都吃进肚子里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