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忽然站起身,她吓得放下盘子就跑。
计少轩跟了几步,盯着她往楼上去的背影,略带不屑的嘁了一声。
坐回去继续喝酒。
虽然计萧惟对她好得有些不适应,但他至少不会不尊重自己,也不会欺负自己。
所以应樱上楼去,想找计萧惟待着。
脚步声踩在地毯上,减弱了大半的声音。
她一个个房间的找,这里也有很多宾客在谈事,但都是贵宾以上的人。
找了一串,她听到有个房间似乎有计萧惟那温润出众的嗓音。
应樱走过去,手刚搭在门边那个缝隙上,就听见里面又响起了青竹夫人的声音。
“你以后做事,要注意些场合。”
“你今天都不该带应樱过来。”
她一愣。
应樱马上退缩几分,躲在门外听着。
计萧惟没有出声,反倒是青竹一直在说,语气带着责备。
应樱从没听青竹这么冷淡冷漠的说过话。
她也没想到,接下来她说的话,更是让应樱心凉了个透。
“今天来的那些老总,不少都是家里有千金的。让他们看着你对一个来历不明,穿着简陋的女孩亲密,他们会怎么想?”
“你不靠联姻壮实自己的靠山,未来拿什么跟计戍寻争?”
“阿惟,你也该清楚现在的形势了。”
青竹走了两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出声,她扶着儿子宽阔的肩膀,忧愁地叹了口气。
“一个保姆女儿……哎,你要是真对她有兴,玩玩就好。”
“只要别搞大肚子,其他的…我不管你。”
这样的话语传到她耳蜗,冷得她腿窝一软。
应樱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嘴,清澈的杏核眼尽是不敢置信。
她不敢相信,在里面说出那话的,是青竹夫人。
是那个从小关照她,对待她跟对待计家其他子女都毫无差别,教她书画。
告诉她人人平等,女孩子家也要当自强的青竹夫人。
直到刚刚,她都一直将青竹夫人当做自己心中的一座标杆。
委屈和失望袭来,她眼圈酸涩起来。
“谁在门口?”计萧惟的声音骤然响起。
应樱心头一梗,像个没了方向的小动物一般左右张望,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别无他路,直接冲进旁边,走廊进里面那间屋子。
幸运的是,这个套间没有锁门,她顺利进入。
陌生的客房弥漫着香氛味道,遮盖着不常被使用的尘埃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