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毛病,您不知道?”计戍寻端起茶杯,指腹在瓷杯的凸起的纹路上抚捻着,将视线收回,语气低沉:“吃也是白糟践粮食,不如不吃。”
计老爷子扶着拐杖的动作一停,沧桑的眼里有着不忍,“早说不让你去部队,偏不听我的……”
计戍寻抿了口茶,无论多浓的茶在口中皆如淡水。
他简单润嗓后站起身,茶杯在桌子上磕出轻响。
“我已经给你约了国外的医生。”计老爷子说。
计戍寻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没答应配合,而是说:“要是医生能治,早就好了。”
“万一是你看的那些医生不行呢。”计老爷子接受不了他唯一的孙子后半辈子都要带着精神障碍过活,“就听我的,去看。”
背在身后的手玩弄着另一袖子精致的袖扣,计戍寻缄默不语,不再和长辈顶嘴。
。
直到离开椿院很远,应樱后背的那股凉意才逐渐散去。
她抚着胸口,不知为何心脏跳得剧烈,应樱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座壮观的别墅楼。
小路边立着一排欧式的白色路灯,黄白色的灯光将她单薄的身影描绘在干净的路面上。
她望着那通明的窗子,男人那盯着自己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再次涌上脑海。
应樱记起他了,同时又懊悔为何没有在车棚那时就记起他。
或许是隔了太久。
上次见他已经是七年前,她初二刚来到计家的时候。
她刚刚踏进这片庄园没多久时,短暂地见过这位计家的长孙,那时候他穿着一身整齐制服,意气风,还是少年模样。
应樱收回视线,拼命地摇摇头,把模糊的回忆和他太过强势的眼神统统甩掉。
她转身,抬腿往西边的柳苑走去。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连着下雨着了凉的缘故,从椿院回来以后她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突地难受。
母亲还在老爷子身边,家宴不结束她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所幸明天是周六,她不用想着早起去学校上课,应樱简单洗漱后就回到自己房间睡了。
应樱躺进床里,没一会儿就陷落睡梦当中。
她一睡得不好,就容易做梦。
今晚的梦,将她原本对那计家长孙模糊的记忆不断清晰处理,一点点的,让她想起来全部。
……
十四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