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拾柒打眼一看还是那串熟悉的数字。
酒吧老板来催了,看时间也到了闭店的时候。
拾柒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不去管江择,他最多不过是被酒吧老板,挪到店外的长椅上睡上一夜。
柔软的拳头没什么力度,藏在被窝里攥了又松,拾柒压制着内心的想法,努力控制自己心狠一点。
拾柒不断麻痹着自己感情,她了解江择每次醉酒,睡着就会像死尸一样,怎么都不会醒。
而现在洛北的天气还没转凉,最多不过是被秋天的蚊子咬上一身包。
接连响了三四遍,拾柒都狠下心来没有去接,她以为自己终于释怀了。
被子还是蒙在头上,拾柒有些缺氧,刚把脑袋探出来,就听见陈贝贝说。
“静静,今晚上好像有暴雨,咱们把衣服收进来吧。”
赵静:“洛北这个雨季真是不让人活,衣服晾了几天都干不了。”
一声闷雷,把漆黑的夜短暂照亮,拾柒再床上一抖,胳膊撑着床坐起身子。
窗外已经响起雨声,短短时间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形成了水幕,模糊了窗外所有视线,只有转瞬即逝的闪电,可以被眼睛捕捉。
陈贝贝和赵静看着窗外暴雨,正在感叹洛北雨季突变的天气,一回头就看到拿着雨伞急冲冲出门的拾柒。
赵静叫她:“拾柒你去哪?下这么大雨,你今天才刚才出院。”
拾柒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刚出院,她现在连走路都还有点打飘,可她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放任江择一个人在暴雨里。
洛北的天就好像是跟她作对,她想要摆脱江择,却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拾柒试图安慰着自己,哪怕是个陌生人,在大雨天里一个人醉倒在路边,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那她就只把江择当成那个陌生人。
暴雨下起来,雨伞打于不打的区别并不大,风雨好像是偏偏爱跟拾柒较劲,阻碍着她行走的步伐,雨伞反而成了她的障碍。
好在洛北大学里那家酒吧距离并不是很远,拾柒在暴雨里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那家酒吧门口。
没出了拾柒所料,酒吧老板果然还是关门了,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在长椅上的江择。
雨把江择浇了个透彻,他则像是个死尸一样,半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拾柒一直手撑着伞,风吹着伞不受控制的摇曳着。
她喊着他的名字:“江择!起来!”
喊了几遍,江择还是没有反应,他就像是昏迷了一样。
手里的伞实在是碍事,她想扛起江择就只能丢掉手里的伞。
伞丢掉的那刻,拾柒再次暴露在了雨水里,豆粒大的雨滴打在身上也带着力度,却怎么也敲不醒她这颗沦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