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严琛冷冷地大笑了起来。他声音喘着粗气,有种干而撕裂的感觉:“我他妈在伦敦的时候就不该信你的话,我想着你也算是好不容易去伦敦读书的,我不想逼你太紧。谁想的到啊,梁风,”他断断续续地又开始笑,“谁想得到啊,你居然就这样背着我又勾搭上了沈颐洲,啊?他这个冤大头到底知不知道你他妈从头到尾都是骗他的啊,知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骗的啊?”
梁风愤怒出口:“我不是为了你去骗他的!你别想在这里扭曲事实!而且他已经知道我是骗他的了,不然也不会帮我妈妈还上那八百万。”
梁风声音依旧底气十足,然而心底却开始不安地慌。
果然,严琛在下一秒就寻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阴森道:“所以他知道你是为了八百万欺骗的他,那他知道戴明善的事情是你为了我特意去设的局吗?知道那天结束的时候你跟我回了包间吗?知道我们在包厢里做了什么吗?知道你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他妈的和我一伙的吗!?”
他开始添油加醋、开始编造事实。
他们分明没有在包厢里生什么,却被他狠狠抓住不放,企图叫她屈服。
梁风身体抖若筛糠,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身子只能勉强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稳。
胃难受得似随时都要呕吐,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缓声说道:“严琛,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你不能这样用谎言来威胁我。”
梁风始终记得回来那天沈颐洲和她说过,他父亲的病情从未对外公开过。因他父亲实在牵扯太多的利益关系,一旦被人知道病危,那将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梁风谨记在心,也不会在此刻对严琛说出口。
可严琛哪会这么轻易地放弃。
他声音沉而阴冷,从手机中传出:“梁风,是你骗我的,你不要怪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梁风沉声问道,“这样分明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可严琛已然失去了理智。
他看见沈颐洲将梁风抱在怀里,他看见他们好似心无芥蒂重和好,看见她那样温柔地靠在他的怀里,看见他们那样亲昵、亲密无间地低头说话。
他觉得自己疯掉了。
明明最开始,她是他的。
明明最开始,她是他的。
声音在一瞬间爆裂,严琛对着电话大吼:“是你先骗我的!是你先骗我的!是你先骗我的!”
他开始疯、开始彻底地毫不顾及。
梁风浑身抖,已分不清到底是她太冷了还是太过的心寒与恐惧。
可下一秒,她却依旧冷声开了口。
声线或许是颤抖的、虚浮的,可语气却是无可动摇的坚毅。
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一种从心底迸而出的本能,一种即使和他鱼死网破也不会再在乎的决心。
“严琛,如果你敢找来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梁风声音冷得像一块锋利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