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
梁风回头,看见贺忱走了出来。
他很是自然地把烟蒂从梁风的手中接过,走了两步丢进了室外的垃圾桶。
“谢谢。”梁风站在两步之外说道。
贺忱很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客气。”随后走到了梁风的身边。
“为我妹妹上次说的话向你道歉。”
梁风抬眼朝他看去。
在和沈颐洲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的人。然而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贺忱和他的妹妹。
他好像格外得和这屋子里傲慢的人不一样。
梁风沉默了片刻,斟酌出他说的应该是上次她和彭羽去的那次聚会。他们是兄妹,贺颜拿这事在贺忱面前嘲笑她也是说得通。
“没关系,”梁风朝他笑了笑,“她说的其实也是实话。”
“我妹妹被娇惯得多了,说话你多担待着。”
梁风点了点头,思绪也慢慢捋清。
应当是贺忱看见今天沈颐洲又把她带了来,才上前和自己说这些话的。
如果她就真的和沈颐洲一拍两散了,怕是绝不会从贺忱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可就连道歉,他话里也还是偏向着自己的妹妹。
梁风当然觉得有些可笑,却也觉得无比合理。
对于贺忱,她其实无可指摘。
梁风轻抿了抿嘴唇,抱臂看向了外面的草坪。
她本以为贺忱只是出来和她说声道歉,说完自然就会离开。
可是梁风又站了好一会,却现贺忱仍然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偏头看过去,贺忱的脸色慢慢变得值得玩味。
“看来这草坪风景不错。”他说完声音清朗地笑了笑。
转身离去的片刻,梁风看见了他瞬间消失的笑意。
门又阖上了。
草坪的两侧亮起了明黄色的灯,将这一片诺大的草坪照成透明的湖泊。
梁风手指冷。
怎么会和屋里的人不一样呢?
他们分明都是一样的。
傲慢的,瞧不起人的。
她应该更加热情地同贺忱攀谈,她应该千方百计地同沈颐洲身边的人结交,她应该对贺忱的道歉感恩戴德,她应该做那些女伴曾经为沈颐洲做过的那些所有事。
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近乎出神地看着这片草坪。
将贺忱晾在一边。
手指慢慢收紧,也看到沈颐洲递来的那包烟。
从他重问自己姓名的时候,她心里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
她做不到。
不是她不想做,是她做不到。
晚上九点多,沈颐洲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