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早就醒了,他素来警觉,早在外头有动静儿时就睁开了眼,&1dquo;怎么了?”
&1dquo;云姬的侍女来说云姬病重,请侯爷过去看看。”翠花道。
&1dquo;知道了。”沈度道。
翠花退下后,沈度侧头看向熟睡的姬央,这动静完没能不影响小公主的睡眠,真是好命。
沈度戳了戳姬央胸前的半圆,没有动静。
拧了拧,还是没有动静。
又揉了一把,姬央也不过是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
沈度叹息地坐起身,在姬央的粉扑扑地脸蛋上又拧了一把,心里咒骂道瞧姬央这头带得,云鸳有样学样,他今后晚上大概都不用睡觉了,改行当大夫得了。
沈度皱着眉由侍女伺候着穿了衣裳,出门时他扫了翠花一眼,半路给安乐找的丫头,的确是委屈小公主了,若换了玉髓儿在这儿,含月就是跪死,玉髓儿只怕也不会松动半分。
做奴婢的不懂替自己主子分忧解难,心软可不是什么优点。再加上姬央那性子,这主仆俩凑一块儿可真叫人忧心。
一时因着云鸳,沈度又想起了她的姐姐云氏,云氏温婉贤惠,有她在这些闲杂事哪里可能劳动他?娶妻娶贤这绝不是空话,乃是至理名言。
沈度到云鸳屋子里时,云鸳正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一看就是抹了粉的,装病。
沈度有些腻味,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消遣时的点缀,乖巧懂事乃是上等,可云鸳这样的他只会避之不及,尽会添乱。
当然另一个更会添乱,但此刻还是一张牛皮膏药,暂时不能揭。
&1dquo;郎君。”云鸳缠缠绵绵地唤了声。
沈度在桌旁坐下,&1dquo;明日叫云夫人过府一趟吧,你的侍女说你病得快要死了,我怕她见不着你最后一面。”
云鸳立即瞪向含月,含月&1dquo;咚”地一声跪下道:&1dquo;都是奴婢的错,公主的侍女不肯叫奴婢见侯爷,奴婢没有法子才那样说的,可娘子的确是病了。”
&1dquo;就为这么点儿事你就敢欺上?在军营里谎报军情你早就死了。”沈度冷下脸来的时候那气势比阎王爷也不差,&1dquo;若是个个儿都像你们主仆,府里是不是今天不是你要死了,就是她又不活了?”
云鸳见沈度动怒,也不敢再在床上躺着装病了,起身到他跟前跪下,泪眼朦胧地道:&1dquo;郎君,都是我错了,是我太小心眼。只是我才刚进门,公主就容不下我,装病将郎君请走,我只是,只是不甘而已。”
若是装病就能将沈度请走,他那满院子的姬妾早就纷纷效仿了。可惜云鸳才刚到沈度身边,并不清楚他的为人,才会做下这没脑子的事儿。
&1dquo;所以你便要跟大妇争锋相对,争风吃醋,生怕内宅不够乌烟瘴气?我只当云家能养出你姐姐那样的人,教养应该不坏,却不想&he11ip;&he11ip;”沈度半截话没说完便站起了身,&1dquo;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吧,明日我让人请云夫人过来。”
姬央那性子怕是不指望她能教导云鸳了,但愿云夫人是个明白人,能好好教教她的女儿。
云鸳偷鸡不成蚀把米,懊恼得捶胸顿足时,姬央正睡得香甜。翠花见沈度重折回也是惊奇,她本以为冀侯定然会留在那边了。
实则沈度既没有打算留在云鸳屋里,也没打算回姬央这边的,但半夜被人叫醒,是人都会有点儿脾气,这还全是姬央引起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姬央又是半夜被弄醒的,这回被生生摆出个挑战极限的姿势,倍觉煎熬,求饶是没有用的,那人只会越战越勇,这一番折腾,直到了天边将明。
姬央软得一丝力气也无,只能缠绵于床榻。
韩姬过来探望,只以为她病得厉害,竟然数日都没能下床,更当小公主是瓷器一般,怕说完声音太大带的风把小公主给脆碎了,所以额外低柔了声音唤道:&1dquo;公主。”
姬央听见人声,忙地将被褥往上拉了拉,她身上疼得厉害,处处都是痕迹,隔着帐子唤了声&1dquo;韩姐姐”,那声音哑得厉害,却跟病气无关。她这两日连着被沈度操劳了汗,病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如今纯属是被沈度累的。
韩姬略坐了片刻,也怕打扰姬央休息,便退了下去,另去给她延聘名医不提。
只是眼看不久就要除夕了,沈度不可能一直留在范阳。姬央也是个奇怪的体质,果然如沈度所说,多出几次汗那病就不药而愈了,自然再找不到借口逗留范阳,便随了沈度南行回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