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沈练以为他有情伤,毕竟有传言说,赵长宁最爱的女子早嫁了乔伯山为继室,他黯然神伤,才数年不娶。
他勉强转过头,本来是想勉强安慰他两句的。结果看到长宁似乎是多喝了些酒,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当沈练的目光落在赵长宁的脖颈上时,不知道为何,他注意到了赵长宁完全平滑的脖颈,又细又白,露出在绯红的官袍之外。那样一截,宛如稀世的美玉雕凿而成。
早知道这下属姿色不俗,不然不会又这么多闺秀要嫁,以前都不觉得,今天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大概有种,此人姿色已胜过这世上的绝大多数女子,别的女子嫁她,恐怕都不足以陪衬的感觉。
沈练突然就起了些疑,凑近了看长宁。
长宁大概察觉到有人靠近,便睁开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站起来:&1dquo;大人,我要&he11ip;&he11ip;”
话还没说完,脚踩着台阶一滑。
沈练甚至没多想,下意识地就搂着长宁一带,长宁便重重落在他的躺椅上。
他本来是要扶他起来的,没想长宁扒着自己的躺椅不放,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躺椅一样。只能让长宁靠着自己的躺椅睡,他自己起来了。
长宁昏沉了这么片刻。已有有人到后院来找她了。
她听到有人喊她,才睁开眼睛。
然后,她现自己睡在沈大人的躺椅上。
他那张宝贝极了,庄大人碰都不能碰的躺椅,给她躺着。他拿着酒壶,站在旁边倚着廊柱喝酒。
雪夜天冷,不觉又是鹅毛大雪。长宁起身揉着太阳穴。
&1dquo;大人。”长宁说,&1dquo;我怎么睡在您的躺椅上。”
沈练道:&1dquo;&he11ip;&he11ip;一言难尽。”他别开头淡淡说,&1dquo;你不是要走么?”
&1dquo;我正是要走了,不过大人若是喝醉了,我叫人过来。”长宁道。
&1dquo;不必了,走吧。”他转过身说,&1dquo;我也要回去了。”
长宁自己也不太清醒,跟沈练告辞了。路上靠着轿子的软枕,酒意又上头来,这下轿子一摇一摇的,更好昏然睡去。
她被君王放在榻上,仍然沉睡着。
朱明炽换了衣裳,坐在她旁边瞧她半天才说:&1dquo;当真不该让你入官场,还喝这么多?”
头向她靠近一些,就闻到她身上微甜的酒气,朱明炽又听到她轻声的呓语:&1dquo;谁说&he11ip;&he11ip;我不想娶的&he11ip;&he11ip;”
&1dquo;哦?”朱明炽听着觉得很鲜,就问她,&1dquo;你想娶谁?”
她就回答说:&1dquo;我&he11ip;&he11ip;”
只说了一个字,他就掐着了她的下巴:&1dquo;朕告诉你,你可以小心说话。”
&1dquo;朱明&he11ip;&he11ip;”她又说了两个字。
皇帝暗中一喜,手略松开些:&1dquo;你想娶朕?”虽然有些&he11ip;&he11ip;嗯,大逆不道,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勉强不跟她计较了。
她抓着他的手,强行掰开:&1dquo;炽,脸疼&he11ip;&he11ip;”是嫌弃他掐疼他了。
哟,还知道谁在掐她脸呢,真能。
朱明炽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侧脸,&1dquo;赵长宁,你给朕醒醒。你说清楚你想娶谁?”
长宁被强行唤醒,然后听到帝王颇为无聊站在床边,问自己:&1dquo;快给朕说,你要娶谁?”
长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朱明炽一眼,忍了忍道:&1dquo;皇上,您什么疯呢?”
&1dquo;朕且问你,你说你梦里要娶个人是谁?”朱明炽怎会简单地放过她。
长宁道:&1dquo;微臣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您恐怕是听岔了。”
她推开他就要起来,朱明炽健壮的手臂却挡着她,声音低沉:&1dquo;你想去哪儿?”
听到他声音低沉,长宁就下意识地紧绷,想起这个男人怎么把自己按在龙榻上折磨的。大抵因他的后宫不喜欢他,堂堂后宫团队嫔妃众人,除了个贵妃跋扈些,其余相处和睦姐妹相称,听说摸叶子牌已经成了宫里流行的活动,王侯公爵的夫人时常进宫陪各宫娘娘打叶子牌。一个个在牌桌上处得姐妹情深,对于争宠兴不大。当然也有皇上本身性子冷漠,不喜后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