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柜台是卖手表的。
他让人拿了几款最的上海牌全钢女式手表,让她选。
颜欢看了看价钱牌,最便宜的九十,贵的那个是一百三十五,小巧的表盘,精致的表链,却又很大气朴实的设计,实在是很漂亮,关键是,这东西真的很实用,就算颜欢从来没有过一只,也觉得有了之后会方便很多。
颜欢手指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表盘,心道,这真是,要为五斗米折腰吗?
“就这只吧,”
赵成锡看她目光在几只手表上滑过,最后定在最贵的那只上,表情纠结,转头就跟售货员道,“麻烦你帮我先包起来,再开张票,我们去付钱。”
售货员瞅颜欢一眼,笑道:“要手表票的,你们有吧?”
“有的。”
赵成锡道。
售货员就伸手从颜欢手里小心翼翼拿过了那只手表,笑道:“这位同志好有眼光,这只表最衬这姑娘了,跟你自己手上那只表还是一个系列的,一看就是一对。”
“会不会太贵了?”
颜欢还是有些纠结。
……她本来可不是纠结的性子,这可真难为她了。
“不贵,”
他道,“你喜欢就成。”
颜欢看了一眼那个手表,暗念:“赚钱,赚钱,对着一只手表都纠结,真是太没出息了。”
等赵成锡付了钱两个人拿了包装好的手表离开,后面的售货员就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
旁边一直围观全程的一位售货员道:“刚刚那个男人可真大方,就那姑娘多看了一眼,他眼都不眨就把最贵的买了下来,找个有钱的对象可真好。”
刚刚那个卖给颜欢和赵成锡手表的售货员笑道:“可不是。不过那个姑娘也漂亮,两个人多般配。”
“不漂亮能找到这样的对象?”
前面说话的那位道,“不过也不是个个漂亮的姑娘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平日里咱们见的还少了?”
颜欢:……还是我自己有钱比较好。
后面赵成锡再带颜欢去卖衣服的柜台,颜欢看着那些动辄几十上百的大衣,坚决不买了,道:“我们去买一些布料吧,廖婶子家不是有缝纫机吗?这些我都会做,做的比他们卖的还好看。”
怕他不信,就补充道:“你不知道,我们家人多,特别费衣服,老从外面买多贵,我妈就经常买了布料让我给家里人缝衣服,或者大的改小的,小的改大的,院子里裁缝阿婶看我经常熬夜缝得辛苦,就常让我去他们家借我缝纫机用,还教了我怎么做衣服,后来家里人的衣服,还有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多是我自己做的。”
就算她是沈颜欢,意识还没苏醒的时候,也并不乐意总穿沈美月和沈美珠的旧衣服。
可她又没有钱,就是有工资的时候大头也都交给了颜桂芬,裁缝阿婶看她可怜,就从手里给她漏了一些私活,赚点手工费或者多余的布料给自己做衣服。
她是为了说服他,却没想到他听了她的话脸却一下子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