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峤却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他背后是满天星星盗团,要是他出了事,童跃无法向关我思交代。
“和解吧,差不多就行了。”说起来,慕微光并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没有生任何肢体上的暴力。
翁和风猛地抬头,“为什么?你不要害怕,慕微光家里也就那样,没有很大的势力,不用担心他以后会找你报复。我保证,以后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会让任何人找你麻烦。”
“我当然相信你。”谈峤笑道:“大环境不变,让他退学没有任何意义。一个慕微光没了,很快就会出现下一个慕微光。留着他更好,一是我们对他熟悉,二是他捅了这么大篓子,以后也会收敛,你说呢?”
这么一说,翁和风对他的看法又变了,没想到,谈峤想得这么深。
“也有道理,慕微光虽然嘴欠,但大多数时候是虚张声势,和那些真正有恶意的、会背后捅刀子毫无道德底线的哨兵相比,还算好了。”
“是呀,和解吧,有你在,他不敢再这样啦。”
“可我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翁和风说,“导师拦着,我都找不到机会揍人。不好好教训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那就叫过来,揍他一顿,让学长你出气。”
根本不用叫,话音才落,岳舜就打了个视频过来,“老大,慕微光那群人朝校医院去了!”
“来得正好,我去会会他。”
翁和风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拍拍手,“等我,我一会儿上来。”
他气势汹汹往下,没觉在他身后,一株不起眼的小草从二楼走廊掉到一楼,在草坪中隐匿。
慕微光带着十几个牛高马大的哨兵进了校医院,前院一下变得拥挤。他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垂头丧气地拿着一袋子水果,像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庄稼汉。
翁和风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话都不说一句,精神触手已全力刺出!
没有阻隔的铁丝网,可以还击的慕微光却没有动,也没有构筑精神屏障,任由翁和风的精神触手在他的精神图景中掀起风暴。
精神图景受伤的痛苦,一直被视作人类不能承受痛苦之。有哨兵说,那感觉如同被一把刀子生生切开脑子,粗暴的搅动神经,痛到什么尊严和脸面都不重要,只想撞墙而死。
而怒意勃的翁和风,精神攻击比任何一次都狠,呼吸间慕微光就被逼得跪在地上,捂着头痛苦哀嚎。
后方的狗腿子们战战兢兢,翁和风一视同仁地攻击过去,咆哮道:“你们所受的痛苦,不及谈峤受的十分之一,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通过精神体共享视觉的谈峤暗想,翁和风说得有道理。
只有痛,才能让人记得恐惧的滋味。
谁都看不见的隐形触手从草坪中的精神体射出,同时抵达十几个哨兵的太阳穴。触手轻易避开了翁和风的精神力,快准狠地碾过精神图景,很快便齐齐消失不见。
所有人跪地不起,布满血丝的眼球凸出,都是出气多进气少。
体格强悍的哨兵,竟能挣扎着起身都不能。
慕微光受过翁和风许多次攻击,没有一次让他有这种感受。
果决、凌厉、力道极大,在这道攻击面前,这辈子所有的攻击都是小儿科。
他仿佛被几百个电钻同时凿穿了大脑,绷得死紧的弦一齐断裂,痛楚剧烈到让他想立刻自戕,几秒钟变得异常漫长。
他甚至感觉再持续哪怕一秒,他的图景会被整个震碎,精神域不复存在,他会变成一个无法苏醒的植物人。
恐惧,灭顶的恐惧笼罩在头顶。
哪怕攻击已过,残留的惧怕还是穿透了灵魂,让他们的刺骨的害怕中瑟瑟抖,生理性的呕吐不止。
翁和风都被他们的惨状震住,自己有这么厉害吗?
见哨兵们不像演的,他不得不停手,嫌恶道:“慕微光,说起来你也是a级哨兵,就这纸糊一般的精神图景?有那时间找别人麻烦,不如多提升自己,废物。”
慕微光足足缓了十几分钟才站起,双腿打颤,看翁和风的眼神都变了,带着明显的瑟缩。
“我、我想来给谈峤道个歉。”他嘴皮子都还在抖。
“不必了,他大人有大量选择和解,到时会和学校说明的。你们别出现恶心他,地下洒的这些瓜果都捡走,你们碰过的我嫌脏。以后不要出现在谈峤面前,要是他有一点不测,我废了你。”
慕微光萎靡极了,一个个拾起水果,颓丧地转身。
十几个哨兵夹着尾巴跟在后头,灰溜溜地走了。
翁和风大为舒爽,上了二楼就和谈峤说:“他们也太菜了,这么不经打。你没看到,离开前慕微光脸都绿了,一副吓得要死的表情。”
谈峤眼睛弯弯地赞道:“怕是应该的,也不看是谁出手。”
这话让翁和风特别受用,忍不住自得起来,要是有条尾巴,恐怕要当场翘起。
“你这家伙,输出全靠嘴。”翁和风嘴硬一句,和谈峤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