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呛了回去:“那我能往你那里存东西么?”
清梦:“……不能。你自己不是有芥子空间?存我这里做什么。”
江霁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芥子空间可不安全,若是比我厉害的修士,能直接剖开我的腹部直探芥子空间。”
清梦被那个场景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你别举这么血腥的例子。”
江霁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淡淡道:“若是连这都受不了,建议你还是趁早去沉睡,不然你在我身边,还能见到比这血腥得多的场景。”
清梦知道他是在激她。
这两年对他来说实在难熬,身边没有一个可信可亲近之人,让他被迫养成了一个多疑谨慎的性格,只要遇见释放善意的人,便会下意识竖起尖刺去刺人,想逼退对方。
于是她也学着他不在意、无所谓的态度,轻飘飘道:“谁说我受不了了,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而已,小江弟——弟——”
江霁磨了磨后槽牙,羞恼道:“不要这么喊我!”
清梦笑得眼睛弯弯,半正经半逗他:“你把辟谷丹吃了,再收下它们,我今日就不逗你了。”
江霁红着耳脖,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板着脸收起了辟谷丹,随手留下一颗扔进嘴里。
竟然是甜的。
清梦说话算话,他收完之后,她就切断了两人的联系,还他一个清净的环境。
江霁反而不习惯了,原地坐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进入打坐状态。
这一路走来,她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话,虽然说的很多话都是一些没意义的话,比如“嗳你看旁边那棵树上有好多红果子,那是苹果吧!你采一些吧,放芥子空间里,路上吃。”,然后他明明不想听,却还是入了耳,过了心,冷冷淡淡地回她,“没听说过苹果。你指的果子叫蜜果,剧毒,咬一口就会死人。”。
然后她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他就有点后悔,心想他刚刚语气是不是太凶太冷淡了,她是不是伤心难过了。
再然后他脑海中就有另一道声音说:伤心就伤心,难过就难过,最好就这么沉默下去,再也不要来烦自己。
另一道声音就会小声反驳:可是有人陪着会好受很多,的路太难走了,孤独一个人真的很难熬。
其实她只有十分钟没说话,但江霁却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她是不是觉得我戾气太重,不想要搭理我了?她会不会觉得面子被落,不愿意再开口?
江霁杂七杂八想了一堆,清梦越不开口,他就越煎熬。
就在他焦灼到想要主动开口时,她终于开口了,却只字不提刚刚的事:“前面有一户农家哎,你去拿草药换一碗水吧,你的水囊不是没水了嘛,正好补充一下,这大热天的,怎么能不喝水呢。”
江霁干巴巴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水囊没水了?”
他明明极少拿出来过。
清梦一头雾水:“当然是用眼看到的,我又不瞎,也不近视。”
江霁还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我,但想了想好像没有必要问。
这一刻就让他得过且过吧,就权当她是在真心实意地关心他。
“哦,好。”他乖乖地走到那户农家面前,用草药换了干净的饮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