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当初做了什么?”
两人愣了愣,又重再次开口,并再次撞在一起。
&1dqu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1dquo;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空气静默了许久,许岁年重重的呼吸声是这间书房里唯一的声音。
&1dquo;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1dquo;不是我有主见了,而是我现在才知道。”
许岁年踱步到窗前,稍一掀开厚重的窗帘,细密的阳光照在他沧桑的脸上,眼角的褶皱更显深刻。
他从没想过还会有这一天,不知道是他低估了许轻言的执着,还是低估了命运的戏弄。
许轻言看着他两鬓的白,忽然有种不真实感,她的印象中,父亲还是那个严厉果敢的老公安,不曾想,铁汉也有老去的一天。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的身世而起,他无非是为了护她周全。
直到现在她依然有种不真实感,她从没怀疑过父母对她的爱,所以,不是亲生的这个事实给她内心带来的冲击是不可修补的。
&1dquo;爸,对不起。”
女儿的这一声出人意表,许岁年坚硬的心上被敲开一道裂缝。
许轻言见他沉默,继续说道:&1dquo;爸,你不让我去参加他的葬礼,是害怕我受不了,还是害怕我现什么异样?”
许岁年回过头,还是一言不,只不过,他紧抿的唇线,看起来很是压抑。
许轻言知道她接下来说的每句话都没有真凭实据,但如果沈月初都能变得面目全非,而她都可能是梁见空,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他阖上窗帘,回到书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缓缓坐下,他不动声色地问道:&1dquo;你找我什么事?”
许轻言单刀直入:&1dquo;我和梁见空在一起了。”
许岁年皱眉:&1dquo;谁?”
&1dquo;梁见空,人称万年大佛,一手遮天的人物,曹劲一直在追查他的犯罪证据。十年前,他卧底程家,就在快被程家识破之时,诈死,改了容貌,回到李家,当起了梁二爷,一当就当了十年。”
听到这里,许岁年还很沉得出气:&1dquo;你的意思是,你跟一个流氓头子在一起了?现在,是找我来报备?”
许轻言听到流氓头子四个字的时候,轻笑了一下:&1dquo;或许,按照原来的剧本,应该我去当这个流氓头子。”
许岁年暗暗握紧椅子的扶手。
她想了很多遍,沈月初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怎么会去代替她,怎么可能骗得过李桐、程然,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去犯法。
除非有人配合他。
而他是被人选中的。
许岁年起初还咬牙铁面无私,但当许轻言说到最后,那一声轻微的哽咽,直接敲打在他本以为早就练就得刀枪不入的心上。
&1dquo;我今天过来,他应该提前跟您说过,对吗?”
许岁年眼皮一跳,抬起头。
&1dquo;但有件事,他到现在都不愿告诉我。”
许轻言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在心里预演了好多遍。
许岁年听得有点缓不过神,在他的印象中,女儿还是那个不爱说话,对什么都淡淡的人。
许轻言拿出手机,推到他面前:&1dquo;我才是梁见空。”
就在一分钟前,钱白将鉴定结果给她,她和李槐亲姐弟无疑。
&1dqu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的命运不应该由他背负。我不敢想象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您见过他现在的样子吗,一定见过吧,在他脸上,我几乎找不到以前的影子。您又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吗,我真的很怕哪一天,他的身体就垮了。我并没有怪罪您的意思,可是,为什么是月初,您怎么忍心让他去那种随时会死的地方,您怎么忍心,看我伤心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