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继续喝茶?还是换个地方聊聊?”
车窗落下一半,透过这半截车窗,里头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静似海,从容不迫。
许轻言很难想像世上有这样一类人,玩弄他人生命,负罪感全无,如果他就是害死沈月初的人,如果他知晓她的身份,他此刻的笑脸,虚伪得令人作呕。
&1dquo;有事吗?”
她尽量用克制的语气回复。
&1dquo;当然是公事,上车。”梁见空往车里头撇了撇头。
许轻言绕到车的另一侧,开门,上车。
她靠着车门,和另一边保持最大距离,跟他同处一个密闭空间,这里的空气仿佛都沾上了不洁,她下意识小心地呼吸着,怕不小心吸一大口,呛着自己。
&1dquo;程然找过你。”梁见空轻描淡写的一句,不知暗藏了什么意思。
许轻言眉头一跳,沉声道:&1dquo;是。”
&1dquo;那么,你要做我的私人医生吗?”
这两句话的内在关系,梁见空当真是只狐狸,半是威胁,半是挑衅。他的意思就是说,怎么样,来吧,哪怕你是程然那边的人又如何,我无所谓,我还是让你当我的私人医生。
许轻言知道眼前的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沼泽,她也知道,如果沈月初在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靠近这个沼泽半步。
在他心里,她就该是弹弹琴,一脸淡然地接受众人赞扬的光环,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许公主。
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时刻,她脑海里竟然响起了肖邦的夜曲。
和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夜,融为一体。
&1dquo;我有三个要求。”
许轻言的声音平静无波。
阿豹攥紧拳头,不由为她捏了把汗。他觉得许轻言最近是越来越不怕梁见空了,从一开始的避之如蛇蝎,到后来的冷漠,再到现在的对峙。
但也不得不说,梁见空对她倒是相当的包容。这种包容很微妙,不是他贴身之人无法轻易察觉。
梁见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1dquo;说说看。”
&1dquo;第一,我还是会在医院上班,我的正常生活不能因此而打乱。”
&1dquo;很难。”
&1dquo;那算了。”
许轻言作势要下车。
梁见空拉住她的手腕:&1dquo;等等,你性子什么时候这么急了。”
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触到,许轻言猛地挣开手腕,往车门的方向靠了靠。
场面一下子很尴尬,梁见空怔了下,眼底的情绪迅凝结,但他很快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说:&1dquo;很难,不代表不行,不过,万一我快要挂了,你好歹要以我为先。”
阿豹和mark互换了个眼神,这他妈妥协得太快了。
许轻言也不再强求,这一条算大家都认可了:&1dquo;第二,我在社里要有明明白白的身份和权力。”
梁见空起了兴致:&1dquo;你想要什么身份,什么权力。”
&1dquo;既然你要我做你的私人医生,那么,我就应该有相应的权力,比如工资,比如行动自由,医疗上的事,我的话就是准则,除此之外,我在社里的行动不被你手下的人管制、干涉,或者是监视。”
工资,她还真敢开口。
梁见空斟酌片刻:&1dquo;这样吧,你工资就按医院给你的三倍开。你的行动直接跟阿豹汇报,其他人,你可以不用理会。许医生,还满意吗?”
&1dquo;可以。”许轻言继续说,&1dquo;第三,我不是神医,万一你没被我治好,不能拉我陪葬。”
&1dquo;你这个是什么意思?”mark坐不住了,扭过头问,&1dquo;万一你对我们二爷图谋不轨,我们还不能找你寻仇是吧?”